第一百零四章 “隻許你碰我,我碰不得……(1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5855 字 10個月前

席言把她抱進浴室裡。

浴缸裡放熱水太慢,他開了淋浴花灑。

水很暖和,她緊緊捏住他腰間的衣服,濕頭發落下,有些淩亂,遮住了她的臉龐,柔柔弱弱的,眉眼垂著,眸底溫靜空茫,身體止不住顫抖著。

“等熱水放好了你去浴缸泡。”他說著,要離開。

她伸手纏在他脖子上,不想讓他走。

他聲音淡淡,“我先出去。”

她眼睫微微往上,對上他漆黑分明的眼瞳。

“我冷。”她聲音哽咽。

席言低頭盯著她寂靜的模樣,眼神微暗,最終還是沒有出聲,麵無表情掰開她,重新轉了身,往外走去。

聞徽站不穩,順著牆滑了下來。

水打在她身上,臉頰和頭發貼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的狼狽。

他踩著階梯走到了客廳。

西蒙在拿冰塊敷臉,聞聲抬著臉看他,有些意外,“這麼快?不多哄哄嗎?”

畢竟女人脆弱時,很是需要有人在身邊。

席言還是很蒼白,因為抱聞徽身上濕了大半,一雙眸子很安靜地看過來,“這就是你說要送我的禮物?”

把聞徽扔在水裡,是給他送禮?

“喜歡嗎?”西蒙彎著狹長的細眼,還指著臉頰,“為此我還挨了一巴掌。”

席言盯著他臉上的痕跡,溫溫靜靜道:“我有些生氣。”

西蒙:“嗯,看得出來。”

席言:“不許你再找她,我現在也不想見你,你走吧。”

他見不得席言這樣子,伸手碰他,“心疼了?她最多感冒發個燒就過去了,也不至於這麼對我。”

席言沒有躲避,語速很慢,“……我現在有點想把你推下水。”

“不必了吧,我嫌冷。”他嘴角僵了僵,後退了半步。

“嗯,我不推你,水弄臟了也不好。”

“……”

西蒙恨鐵不成鋼,把她的涼薄講給他聽,“你在醫院住院,你知道她在哪嗎?她在喝酒打牌。”

席言不太在意,“我和她沒有關係了,她又沒義務在我病床前照顧我,去喝酒打牌很是正常。”

西蒙皺眉:“你不是愛她愛的不行?”

沒見過他這麼死心塌地的。現在又大度起來,裝不在乎了。

席言撩起眼皮,冷眼看他,不喜歡的話題他不會回答,建議道,“你在國內去玩一圈吧,你不是想去西藏嗎,可以去看看。”

“為什麼?”他才回來。就因為他把聞徽弄水裡就要趕走他?

重色輕友的家夥。

席言表情很認真:“你這樣欺負她,你要是落到她手上,她真的會把你弄得很慘。”

西蒙擰眉,在恐嚇他嗎?

半響,席言說:“不信,也沒關係。”

輕飄飄地轉身,“我不會幫你。”

西蒙倒也不信聞徽真能做出什麼,隻是他不幫他耿耿於懷:“這麼狠心?是我幫你把她拉過來的?”

席言覺得邏輯不對,回他:“我沒讓你帶她過來。”

西蒙或許有在幫他,但那不是他想要的,因此,他鄭重地告訴西蒙,“她和我的事屬於我們兩個人,可以理解嗎?”

說的這樣明白,他哪能不懂,“好,我不管。”

今天就當他做錯了,多管閒事。

可對於這個屢次栽在聞徽手裡的倒黴蛋,他還是忍不住提醒,“對付這種壞女……心狠的女人就要用硬手段,你越軟她越不把你放眼裡。”

聞徽那沒心沒肺的樣,他還跟從前一樣可怎麼行。

席言頓了頓,搖頭道,“我不是軟,我隻是在舍棄,她不能真心的話,我便不要了。”

即使再不舍,也能忍痛割棄。

-

席言離開後,沒有再回來。

水溫漸涼,她動了動身體,慘淡地笑了。

從浴缸裡踏出來,滿身的水跡流到地板上。

臥室,空空蕩蕩。

整間地板都鋪了厚地毯,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濕衣服,伸手脫掉了。

屋裡開了暖氣,倒也不冷。

光腳踩在地毯,走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

身體反應來得很快,已經開始頭腦昏沉,想要睡覺。

過了片刻,有人敲門。

她費力增開眼睛,啞著嗓子,“進來。”

“聞小姐,給您送的衣服。”

女人的聲音。

她抬眼,那人上前把衣服擺在床尾,又繼續道,“這是藥,如果您想去醫院現在就可以送您過去。當然,也可以休息一晚看看情況。”

聞徽好半響沒說話。

“聞小姐,建議您吃了藥再睡。”以為她睡著了,女人聲音拔高了點。

她聲音飄渺:“席言呢?”

女人公式化的語氣:“席少爺已經走了。”

許久一陣的靜默。

聞徽神情淡了下去,沒什麼力氣地說道:“東西放下吧,我待會兒吃。”

女人似乎在猶豫,可也催不動聞徽,站了一會兒囑咐兩聲便出去了。

女人走後,過了許久,聞徽爬起來把衣服穿上,又躺進了被窩裡。

那藥她最終也沒喝。

睡到半夜,身體開始發燙,全身乏力,頭昏腦脹,抬胳膊都費力。

她迷迷糊糊地想找手機,根本不記得手機和包包還在酒吧裡。

難受充斥著全身,無端想掉淚。

腳步虛浮地出門,樓下空空蕩蕩連燈都是滅了的。

她撐著腦袋,走回去看見了床頭櫃先前放的藥,就著冷水吃了那藥,窩回床上,隻盼快些睡去。

燒得厲害,意識很快不清晰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感受到手背上有刺痛感。

她無力地睜眼,眼前是醫生正在給她打吊水輸液。

她無聲地看向四周,還是在這裡。

那個女人站在一旁見她醒了,小聲道:“聞小姐,你高燒不退,現在給你輸點液。”

她沒反應,眼皮重得厲害,又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聞徽的這場病來勢洶洶,她高燒反複,昏昏沉沉在床上睡了兩天,女人想儘辦法讓她進食卻無果,隻能靠著營養液來維持生命體征。

又過了一天,聞徽意識才清醒起來。

還在輸液,她望著天花板出神。

女人照例來勸她吃些東西,聞徽的臉在這短短兩三天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又沒血色,看著可憐,“總歸是要吃一些,人才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