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跟姐姐回屋吧,外麵涼……(2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5852 字 10個月前

聞徽回頭看他。站在自己家門口的席言,即使滿身濕透也一身矜貴,令人移不開眼。

“怎麼了?”

“我要回去。”他終究是說話了,聲音硬邦邦的,板著一張臉,氣壓極低。

聞徽不作聲,嘴角勾著似若有似無的笑。

這人脾氣真的很多。

指紋解鎖,門被打開。她打開燈,做出了請他進去的眼神。席言搖頭,視線隻落在她臉上。

聞徽仰臉,明白他的確是不準備要進去了。

不是在和她耍性子。

她不置可否,耐著性子,語氣裡還帶些笑聲:“你不都走到門前了,哪有現在才後悔的呀?”

他也問,“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她歎氣,“不是才說過,要給你東西嗎?”

“我沒說想要。”他冷淡道,是她硬拉著他來的。

又發脾氣了,陰晴不定的小孩一樣。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嗎?”按耐著性子,她蠱惑道。

他神情冷淡,倨傲地抬起下巴,“我就在這裡,你自己去取。”

聞徽很快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席言,我們現在不起爭執好嗎?你先進來。”

他異常決絕,揚聲打斷她:“不去,我不去!”

聞徽不明白他有多抗拒,她甚至不理解,因為她不在乎,所以天生沒有這一層的敏感度,這間房子,他忌諱的不是當初兩人生活過,而是……他不在的這兩年,她又讓誰進來過,想到這些,他恨不得立刻掉頭就走。

聞徽和赤莫的這兩年,他什麼都不知道,隻能依據聞徽呈現給他的現實來窺探他們的過去,想象力會發散,他嫉妒的發瘋。

她怎麼能這麼對他。

聞徽或許想挽回他,卻什麼都不想付出,也不會解釋,甚至放任著讓彆人以為她和赤莫沒有分手,還把他帶回來,她就想殘忍地看著他因為她受折磨又不得不愛她的樣子。

他聲音大了些,有幾分凶,聞徽陡然升起了幾分情緒,卻還是壓抑著,“你身上濕了,不進去洗洗嗎?”

她這樣帶有邀請性的話,莫名有幾分輕慢,再加上她把自己帶到這裡,一個勁兒想讓自己進去,忽然有些猜想到她的意圖,他眸色猛地一沉,麵色鐵青,“你做什麼?想哄我跟你上床?”

他不可置信,心裡酸澀,她這麼對他?像招鴨一樣。

聞徽對他的言論無動於衷,她不反駁也不發脾氣,隻是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他,而這樣的視線讓席言很是惱怒,“你說話,說清楚。”

他嘴角繃直,似乎在忍耐著壞脾氣。

“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聞徽笑起來,冷冷清清,甚至還慢條斯理的給跟他分析,“你都好的差不多了,唐敏敏也要出院了,應該該回英國了吧,我著急啊,你對我愛搭不理我能怎麼辦,我隻好哄著你上床快速建立感情,才能拉下你那不願放下的身段,把你心裡那微妙的彆扭感撕破,或許就能重新接受我了。”

聞徽斂了思緒,心情複雜地歎氣,“你知道嘛,我追不來人。”

那天她問完唐敏敏,就已經意識到他們快要離開了。她這兩天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她真的有點舍不得他,可她哪有時間和他一來一回地拉扯曖昧,他冷淡得很,她看出來了,她不主動,就算再愛他也不打算要她了。

雖然她已經放話,自己絕不會去他麵前低聲下氣地求和好,但她如今言行的確沒有低聲下氣,反而有點我行我素的霸道不講理。

還是睡一覺來的直接,今天機會那麼好,他濕漉漉的,又漂亮,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好像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可惜他停在了門前,羊入虎口就差臨門一腳。

她惋惜地歎氣。

席言愣了足有好幾秒,然後才理解完她的一番話,不太確定地問:“你重新給我確認一遍,你到底是想複合,還是想做?”

“……”是她的話太驚世駭俗了所以不太有信服力嗎?還是說她看起來有那麼饑渴嗎?

“都想。”最終她給了寬泛的答案。

席言一噎。

她視線掃過他喉結,被他捕捉到,他惱羞地製止她,“彆看我。”

她挑眉,“看都不準看了?”

說完用手在他喉結處摸了一把,挑釁地看他。

被調戲,他麵紅耳赤,咬牙切齒,“姐姐!”

她笑眯眯的,“跟姐姐回屋吧,外麵涼。”

她話說的跟流氓似的,並且這種輕佻逗弄的態度,讓席言心裡有些不舒服,深吸一口氣,很是無奈。他垂下眼,低聲道:“你不能這樣,我不喜歡。”

她想走捷徑修複兩人的關係,可是她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她什麼都不願意付出,她根本不想好好對待自己。她依舊當他是當年那個被擺布的娃娃。她依舊不會珍惜他,他覺得受傷。

聞徽笑容慢慢凝在臉上。

抬眼時投進他投來的目光,他眼中正蔓延著苦澀的情緒。半響,她怔了怔,“你現在是真討厭我?”討厭到愛意都壓不住恨意,抗拒她仿佛是從他骨子裡長出來的生理反射一樣。

他搖頭:“不討厭。”

“那……你愛我嗎?”她試探著問。

“嗯。”

他並不掩飾,也不懼她知道。

“這樣啊,”她也並不是很意外,了然地笑了笑,聲音很輕,“所以你隻是不肯原諒我。”她想了想,當時她的確很狠心,是值得恨一恨。

席言逼問她,“姐姐,你到底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嗎?”

“你是想要和我重新在一起,還是無聊了想玩玩,你分得清嗎?”

她眸光顫了顫,難以給出肯定的回答。

“你的情誼有幾分真幾分假呢,我不相信你會愛我,所以我不能隨便原諒你。你隻會傷害我,讓我痛,我害怕了。”他又直直看著她,“你能給我什麼呢?”

聞徽咬著唇不說話,心底裡在他的質問下飄起一絲茫然。是啊,她能給他什麼呢?

席言見她垂著頭的安靜模樣,心頭一歎,卻告訴自己不能心軟,要跟她說清楚,說得明明白白的,未來才不至於被她一次次不明不白的拋棄。依舊是端著冷淡的外表,卻緩了語氣,“姐姐,如果你還想要我,必須拿出誠意,公開這段戀情並且跟我保證從今往後你的伴侶隻會是我一個人。”

聞徽抬眼。

“如果你能答應,我們就和好,我也還會像以前一樣愛你,我的人和身體都屬於你,你可以睡我管我,我的人生和規劃都會有你,不會阻擋你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

“如果你不能答應,就沒有必要再見麵了。”

他看著麵前的聞徽,回顧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大概也明白了,她有點想和好的意思,可是並不太強烈,她上次也說自己還沒想好,她也不能明確地答應他任何承諾,或許她自己也不太知道,隻是一味地要他心軟,像以前那樣對她言聽計從,她隻在乎自己能否得到她想要的。

如果不跟她徹底說清楚,增加自己的砝碼,否則就算得到她模棱兩可的回應,這段感情也不過是重蹈覆轍,注定白費力氣。

她睜大眼睛,被他的話震住,一時忘了反應。

他停頓了幾秒,又放軟語氣道:“姐姐,我很愛你,你如果真的有愛上我,就請認認真真的來哄我,對我說你愛我,承諾你會和我永遠在一起。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東西,你給我了,我就不這樣疏遠你了,你給不了我,就彆來招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