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
“怎麼你要私闖民宅?”
她冷聲:“我沒那麼多耐性。”
他吊兒郎當的,“我忘了。”
“忘了?要不要我讓人把你帶過來,你看見了應該就能記起了。”
“……”他頓了頓,終於吐出一串數字,“722171”
他還提醒,“你彆仗著他對你心軟就亂來。”
聞徽無言,掛了電話。
輸入那串數字,密碼應聲開啟。
客廳很暗,但不至於沒有光線,開了壁燈,整體環境很幽暗,再加上窗戶都被厚厚的窗簾擋住了,難怪外麵看不見。
她看見客廳沙發處有著一個身影,她走近蹲在旁邊,看著他。
他毫無防備,溫順地靠著沙發,呼吸均勻。
貓在他身邊蜷在地毯上睡覺。
她慢慢俯身靠近他,目光逐一掃過他的眉眼和鼻梁,最後落在了他的唇上。
聞徽心跳了跳,呼吸越發輕慢,低頭吻了上去。
僅僅是唇瓣相貼的觸碰,他的眉頭漸漸蹙攏起來。
他緩緩轉醒,睜開眼睛,眼底閃過空茫。
聞徽注意到,退開幾分距離。
幾乎是下意識,他回吻,不容她離開。把她抱在起來,放坐在自己腿上。
吻她的嘴唇,耳朵,脖子,鎖骨。愈吻愈烈,要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
乾柴烈火,在夜晚點燃。
她手指卷起他的衣擺,伸進他腹肌處。
她的手指很涼,他一頓,停下來。
深深吸氣,眸底的顏色漸漸冷卻。
不該這樣……
他直起身,攥住她手腕不讓她碰自己。
聞徽一怔。
又繼續去吻他,還是被拒絕。
看著他黢黑的瞳孔,她不解,“怎麼了?”
他不說話,伸手把他的肩帶撩回去,領口理好,身上的毛毯也蓋在她身上,把她推離自己。
他語氣冷漠彆開臉,“我不想隨便跟你上床,你也不能這麼隨意對待我。”
“……”
聞徽很淡地笑了一聲,“不願意,剛才不還很主動?”
下意識的動作最能體現內心,心口不一就很彆扭。
他不回答她的調侃,隻問,“你來找我做什麼?”她怎麼進來的?
“不能來找你嗎?”
“總有個理由吧。”總不能就是為了親他……
“沒有理由,我閒得慌。”她語氣清閒。
他麵色如死水般平靜,“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
他扯開嘴角,“你認為你要得起?”
她偏著頭,目光望進他眼底,“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想要我,你拿什麼來換?”
終歸是想引她說出那些話,“想要我給你承諾?”
“是。”
“什麼承諾?”
他訝異看她,竟然忘了嗎?有些生氣,憤憤道,“你得證明你愛我,承諾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然後從席氏辭職,公開我們的戀情,結婚,生子。”
聞徽皺眉,“……”
辭職……結婚……生子……
怎麼條件又增加了……上次可沒這些。
見她沉默,他難受了,他追問,“辦不到嗎?”
“……”真不是在讓她知難而退嗎?
“辦不到就算了,沒人逼你,反正我對你也是可有可無,見不到了,新鮮感自然也就過去了,用不著裝得這麼難舍難棄的,怪可笑的。”
聞徽眉梢挑著,“你非要這個態度?”
“我就這個態度,我不能生氣嗎?”他反問,又繼續控訴,“我說了沒人逼你,你不要覺得我在難為你,我總得為自己做打算吧,免得幾年前被分手的事情再重演,我難道還得哭著乞求你嗎?你先不要我的,姐姐以為扔掉的東西再撿回來也是免費的嗎?”
她微怔。
“你一邊什麼都不想付出,又想讓我像從前一樣對你搖尾乞憐,哪有這麼便宜的的事呢,哦,倒是有,你身邊那些男人你勾勾手指就能匍在你腳下,他們比我會聽話得多,你又來找我乾什麼呢。”
“席言,我沒這麼想。”
“不說了,我不說了。”每次跟她討論這個話題都像是怨夫一樣,人累心也累,沒有好結果。
他站起來,“你回去吧。”
聞徽沒再出聲。
他並不再管,一步步走向二樓。
他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來發現她還沒走。甚至是好端端站在自己臥室窗前。他心口一滯,腳下微不可查地頓了頓。
她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他升起的希望一瞬間打碎。
“你該回去了,晚上在男人家裡不好,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替你叫車。”
“我不想回去。”
“那你要做什麼?”
“太晚了,我借宿。”
“我不同意。”
“我就要。”
“你留在這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你不是很高傲嗎?現在這樣算什麼呢。”
“你現在覺得我死皮賴臉貼著你了?”
他不想把那個詞語用在她身上,“……你什麼時候給我回應。”
“你明天不就走了嗎,還要什麼回應?”
“知道我要走,所以你生氣了?”
她眼神收了回來,眼睛微微低垂著,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我哪有資格生氣。”
隻是陳述事實的一句話,不帶任何情緒。
席言卻瞬間被撫平了心緒。
“姐姐我問你,你現在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她緩緩抬眼,頓了幾秒,“你……一定要走嗎?”
“嗯。”
“你不給我承諾,我不可能留在這裡等你。”
聞徽了然地點點頭。
她麵帶一種很溫柔的微笑問他,“可以抱一下嗎?”
她話落,席言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就像是最後告彆的擁抱一樣,她這是要放棄了嗎?
“不,不可以。”他聲音悶了起來。
“怎麼這麼小氣。”她吐槽著上前一步,雙臂環住他,投進了他的懷抱。
席言僵硬著身體,終究沒有推開她。
“既然要走,那祝你一路平安吧。”
她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都沉一分。
“姐姐……”
他真的要動搖了,她又要放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