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是席言的女朋友,聞……(2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6830 字 10個月前

女人氣鼓鼓的,像隻小刺蝟。

慢悠悠回了一句:“脾氣挺大。”

臥室,席言站在浴室洗手台旁洗手,仔仔細細。

聞徽到處打量他的房間,房間雖然很久沒人住的跡象,但依舊整潔乾淨,飄蕩著冷感的香味。

他自小喜歡搗鼓攝影機,所以留下的照片很多,從少年時期到讀書成人,各個時期都有記錄。

他參加的活動照,誌願者,登山旅行,滑雪,潛水,以及非洲的大草原奔馳的野生動物,比比皆是。

燦爛且生命力旺盛的青春。

“在看什麼?”

他的聲音傳來,聞徽仰著脖子,看貼在較高牆麵上的那些照片。

“你好像沒有給我拍照片。”

席言看著她的側臉,靜了片刻後道,“拍過的,你忘了。”

她偏過臉看他。

他不再出聲,而是直接把手機遞給她,她看著麵前的手機愣了愣,雖然不解還是拿了過來。

他的手機沒有密碼,點開就是桌麵。

她目光一頓——

不記得是哪次拍的了,竟然是合照。

她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沉默地看著手中的那張照片。

席言等著她的反應,撚了撚她散在頸側的頭發,撩到肩後。

“你什麼時候換的?”

“一直。”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從來不看他的手機。所以並不知道他用這張照片做壁紙,已經很久。

聞徽突然伸手輕輕抱住他的腰,紅唇貼著他下巴的皮膚,沒由來地心疼他,“小可憐。”

即使分手了,她找了彆人,他也還留著他們的合照。怎麼聽怎麼可憐。

見她有幾分內疚,席言微不可聞地笑。

“你手機給我。”

“啊?”她猝不及防地抬眼。

他矜貴又閒散地望著她,“不是嫌我沒給你拍照?現在拍。”

“……哦。”

她把手機拿給他。

他點開手機,進入到輸入密碼界麵。

她當著他麵給他解開,並不當秘密。

照相機裡框下他們,他一隻大手扳著她的臉,猝不及防親在她臉上。

她因為有些意外,所以表情有些傻。

照片已經定格,她湊過去一看就氣鼓鼓地去搶手機,慌忙道:“不行!重新拍。”

男人把手伸高,手疾眼快地設置成了桌麵壁紙。

“席言!”

他把壁紙示意給她看,“挺好看的,不準換下來。”

“哪裡好看?”她就要換,自己的手機還不能做主了?

“換了我就不去澳洲找你。”

“……”他威脅她。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就澳洲這個問題談過。

他就說會去找她。

她鬆了口,不再糾結那張,“可以重新拍一張嗎?”

“可以。”他微笑,“但壁紙必須得是這張。”

她深吸氣,覺得這弟弟她是管不住了。

他把手機還給她。

她來掌鏡,報複回去,一口咬在他的臉頰。

他頗為無奈地看她兩眼,又咬回去。

聞徽眯著眼呲牙,特想好好教訓教訓他。

來不及動作,樓下傳來車聲。

浮上心頭的氣焰瞬間消失殆儘,聞徽變了臉色,宛如一隻貓乖順下來,遲疑道:“你爸回來了。”

她真挺膽怯的。

席言不回她的話,擁著她又照了一張照片。

她在他懷裡,臉貼著臉,聽到他問:“看到了嗎?”

“什麼?”她心思並不在這裡。

他放大照片上的兩張臉,“我們很配。”

她這才認真去端詳,稍怔片刻笑了笑。

“嗯,很配。”

她被席言牽著從樓梯上下來,廚房細碎的聲音和講話的低聲傳來耳畔,聞徽追索著那些聲音看到樓下的場景。席秉複身著灰色毛衣,正站在桌前接電話,放在桌麵的水杯發出很輕的聲音。

聽到聲響,席秉複回望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疾不徐地笑了笑,示意他在講電話。

席言緊了緊她的手。

聞徽安撫地朝他笑了笑。

雖然麵對的是他父親,但她在商場上遊走,並不是柔柔弱弱的小女生。麵對這樣的場合,即使心有膽怯,亦能端得舒展得體。

電話被席秉複簡言掛斷,席言牽著她走過去。

“爸,我帶聞徽過來看望你。”

“席教授。”聞徽語氣裡帶了幾分恭敬。

席秉複屬於和善且儒雅的學問家,看什麼都心懷包容。

再見聞徽,他依舊慈愛,仿佛那些年歲的插曲不曾發生。他請他們在沙發落座,然後微笑著看向她。

“正式介紹一下吧,聞小姐。”

“您好,席叔叔,我是席言的女朋友,聞徽。”

“你好,席言的父親,席秉複。”

“歡迎。”

“謝謝。”

三言兩語,消除了隔閡一般。

聞徽徹底放鬆了。

晚餐很豐盛,吃得很和諧,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無所適從。

臨走時,Marisol送了她禮物。

“阿言父親說,國內有這個習俗,所以送給你。”

竟然是中國的紅包,她下意識看向席言。

席言微笑著示意她收下。

她便收下了,朝兩位老人道謝。

席秉複說:“下次有空,再讓阿言帶你過來。”

聞徽微笑:“今天感謝款待,有時間一定再來看您二位。”

回去路上,她捏著紅包發呆,覺得心有些熱。

席言開著車,不時看她一眼。

“在想什麼?”

“我今天去之前很緊張的,見到你父親後反而放鬆下來了,他真的很好,阿姨也好。”

“姐姐也做得很好。”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她臉上勾起淺笑,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手機鈴聲響起,是席言的工作電話。

他淺聲回複著,用的英語。

工作時候的他周身散發著一種很奇特的氣場,很有魅力。

聞徽安靜聽著,把頭轉向了車窗外。

電話持續了很久,掛斷後,他發現她已經失神了,望著窗外連他叫她都沒有聽見。

“姐姐?”他去牽她的手。

她才回神,轉頭看了他一會兒,忽地問了一句,“席言,你會一直待在倫敦嗎?”

待在倫敦,待在父親身邊。

如果沒有她,他的人生軌跡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留在父親身邊,或者是母親那邊。

國內有他叔叔席臨舟,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

連他的事業也在這裡。

雖然已經重新在一起,可距離依舊存在。

難道他們要一輩子異地嗎?

他側了頭,斂聲:“你想我待在哪裡?”

聞徽有些恍惚,她也不知道。

她沒辦法要求席言跟著她走,為她放棄一切回到國內,就像她不會為了席言來到倫敦一樣。

他們是天生向著反方向的飛行的兩隻飛鳥。

這個問題使得兩人沉默一路。

到了席言的彆墅,他給她解安全帶,她盯著他柔和的輪廓,他注意到視線緩緩抬頭,目光和她相撞,深黑的眉眼帶點寵溺的笑。突然她攀上他肩膀,把臉貼在他耳畔,嗓音格外堅定。

“你就留在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