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我冷嗎?我心都涼……(1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7595 字 10個月前

農曆二十六日夜晚九點左右,聞徽攜席言漂洋過海返回南市,穆秋應約來接機,帶上了她白白嫩嫩的女兒清清。

夜間多霧的天氣,兩人成雙入對走出機場大樓,多有人側著視線打量議論,猜是哪對沒被拍到的明星還是哪家富家子弟。

穆秋打量著兩人,抱著臂膀似笑非笑。

聞徽帶著墨鏡,挺尋常的深色調長大衣和細高跟,散漫高冷不可攀,這種外麵人多的地方她一直自帶冷豔,走在高個頭的男人身邊氣場也沒被壓下去半分。

席言人生得斯文又俊秀,臉比女人白,眼珠子明亮,欣長挺拔又有鍛煉過的痕跡,實屬上品。知根知底的少爺,確實是外麵那些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比不了的。讓聞徽念念不忘,遠渡重洋千裡追愛,也就不奇怪了。

聞徽這次回來,可是大大方方的帶著人回來的。

清清自然黏乾媽,蠕動著身子伸著小手要她抱,像一隻嗷嗷待哺的雛鳥,見著了嘴裡銜著蟲子飛回來的鳥媽媽。

聞徽長途旅程身心倦疲,墨鏡摘下來,眼底沒有了靈魂。蹲下來把頭靠在小小肩膀上,聲音發軟,“乖乖,你又長大了點,我快抱不動了。”

這邊,席言禮貌地和穆秋打了招呼,穆秋按捺住對席言好奇的內心,爽快地點頭,讓聞徽自己介紹男朋友給女兒認識。

聞徽把清清轉向席言,“來,清清,這位你見過的,他抱過你還記得吧。”她話說到一半,小女孩甜聲叫起來,“哥哥!”原來小小的人兒也會有這些清晰的記憶。

聞徽眨眨眼睛,剛要開口糾正她,卻被席言搶先了。席言俯下身來瞧著清清,開口驚人,“清清,你要叫乾爹。”

聞徽:“……”

穆秋:“……”

他適應身份倒是快。

清清睜大眼睛,視線挪到聞徽臉上,又問他,“那你和乾媽……”

席言依舊笑容溫柔,“我們是一對。”

清清再次看向聞徽,聞徽點點頭,她才得已確認,消化著這麼天大一個消息,這個陌生的哥哥成為她乾爹了。

清清被席言抱在懷裡,聞徽捏她的圓臉,“這麼晚了,都不睡覺的啊,還來接我。”

席言低頭看著她和小孩互動,不覺一笑。

畫麵和諧到極致,穆秋反倒覺得自己是外人了,於是出聲打破,“你們一家三口要不要回去再聊?”

三個人都起頭看她。

車上,聞徽問起江宸。

提起這個名字,穆秋有一肚子話要說似的,“他算是除席總之外最後才知道的人了,生著大氣呢。”

本來他讓江宸跟著來當司機,但他剛知道聞徽和席言的事,受了刺激,直直愣了半個下午,痛心疾首地罵聞徽不厚道不拿他當自己人,賭氣不來了。

“我老公這氣可難消,你可得好好哄哄。”又跟聞徽邀功,“你看看我,知道了這麼大的事,在老公那兒我都替你瞞著。”

聞徽微微掀起眼簾,“我現在要哄的人太多了,他排不上號。”

穆秋瞥了她一眼,為她老公抱不平:“無情。”

聞徽對穆秋,又是另外一副態度,“我對你可不無情,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我都答應你。”

“真的?那我得好好想一想,不讓你大出血我不姓穆。”

聞徽不甚在意地哼了哼。

穆秋開著車,又講:“我訂了古南人家的位置,晚上6點左右。”知道兩人要倒時差,提醒她,“明天起早點過來,其他幾個朋友也叫上了。”

穆秋替她安排妥當,她當然安心,“嗯,還是你貼我心。”

“少來,記得提前給江宸打個電話,給他個台階,免得他傲著不來。”穆秋自然還是關心自家老公。

聞徽:“放心,有數。”

紅燈時,聞徽轉過身去看後座,小孩在席言懷裡安靜閉著眼,難怪席言一直無聲,問,“清清睡著了。”

席言點頭。

聞徽覺得,他帶孩子像模像樣的。

“小孩子嘛,今天累著了。”穆秋也轉過身,打量一番,女兒真不認生,陌生人懷裡都睡得著。

-

聚餐安排在第二天。

傍晚,被鬨鐘吵醒的兩人從床上爬起來,匆匆忙忙出門,緊趕慢趕,還是遲了幾分鐘,包廂裡已經坐滿了人。

彆扭的江宸最終還是來了。坐在桌前,一雙眼睛凝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最後斜睨著她,“請客吃飯最後才到?”

位子是他老婆訂的,人是他老婆張羅的,聞徽甩手掌櫃就算了,還遲到。

女人毫無歉意,淡淡掃過他,“這不是來了,又不逃單。”

“……聞徽,你可真行!”

她撩起唇角,發出了笑聲,“火氣這麼大。”

席言擋在她前麵,也被數落一頓,“還有你!你還好意思擋,連著聞徽騙我跟你親叔是吧。”

“……哥。”

江宸嘴毒得很,“你叫我哥,你還叫聞徽姐呢,怎麼你就跟她成那種關係了?怎麼差彆對待你哥和你姐?”

席言好脾氣,說的話卻有些犀利,“我叫她姐姐,對她一直不一樣,這幾年哥你都沒意識到是有多遲鈍,再說我叔叔都不知道,不告訴你實在正常,說什麼也怪不到我姐姐身上來。”

這麼維護,引得江宸發笑,“我說少爺,你們搞地下戀那一套,不就是不想讓我們這些人知道,現在又來怪我們眼睛沒擦亮,我跟聞徽那麼多年的關係,她瞞我我這生個氣也不為過吧。”

他冷靜地指出,“交情歸交情,我們不欠你什麼。”

江宸一堵,無法反駁,“小崽子,這話傷心了啊我。”

“好了。”聞徽拉開席言。

聞徽歎氣,無奈看著他,“真生氣?”

“哼。”現在是被你男人氣得寒心了。

聞徽臉上流淌著淡笑,“幼稚鬼吵架已經不適合你了,江宸。”

江宸不滿,“聞徽,你說兩句好話會死啊。”

她嗓音裡含了點笑意,倒了一杯酒,真放下姿態來哄他,“來,我敬你一杯酒,消消氣,好嗎?”

“這還差不多。”

其他幾人看了難免調笑,“徽姐,宸哥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啊,我也生氣了。”

聞徽麵無表情看著他們。嘴角一勾,“怎麼,也要我敬酒?”

說話的人縮縮脖子,訕笑,“沒……沒有……開玩笑。”

上菜開始前,聞徽把人介紹給她朋友們。

“正式介紹一下,我男朋友,席言。”

席言笑眯眯盯著她,心頭柔軟,如果不是很多人在場,他是一定要親她的。

“席少爺看著年輕,hold得住姐姐嗎?”

他轉過頭去,微笑:“我女朋友hold得住我就行了。”

“喲。”

聞徽喝著酒,好以暇整地道:“你們彆逗他,弟弟看著臉皮薄,其實什麼厚臉皮的話都能說出來。”

眾人:“……”

席言眼角一斜,笑了,“姐姐,在外麵我也沒那麼不要臉。”

有人附和,“席少爺挺好的,看不出。”

“席少爺可討喜多了。”

“是是是,可比徽姐上一個臉皮薄的青瓜好多了。”

觸及關鍵詞,穆秋眼睛一射。

聞徽手指頓了頓,抬眼掃過去。

那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心虛地手動噤聲。

倒是席言,笑容溫溫,並沒有放過他,“哥,你挺會對比啊。”

“我嘴笨,不該提。”

“提唄,我挺好奇,姐姐從不給我講她前男友。你講講唄。”

那人苦笑哀嚎,“少爺,你饒了我吧。回頭你倆吵架又得賴我。”

“你見過他啊?他怎麼樣?”

“徽姐嘛,眼光向來是不錯的。”

“唉!不是。”他惶恐道,“你最好,我們徽姐專門出國去找的你 ,當然待你最不同,還跟前任比什麼。”

席言興致缺缺地掃那人一眼,並不接話。

神色卻冷淡下來。

比起聞徽之前那些男朋友,他最介意的獨獨一個赤莫。分手沒半年,他就站在聞徽身邊了。

他沒辦法不介意。

江宸輕咳一聲,用眼神示意聞徽。

聞徽餘光瞟到席言側臉,笑容淡淡,舉止優雅地將菜夾到他碗裡,話是對那人說的,“少說兩句,惹他不開心了,哄的人是我。”

緩和了氣氛,桌麵上又聊起其他話題來。

她側身看著他的眼睛,“吃點東西。”

他盯著她,並不動。

她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他還是湊了過來。

隻聽到她壓低聲音警告,“亂吃飛醋,是要被我罵的。”

“……”

-

夜晚,他磨著她,她不肯鬆口。

“姐姐,求你。”

“給我。”

“姐姐疼疼我。”

半暗啞半磁性的嗓音抵在耳膜,手還在她的身上遊離作亂,唇瓣貼在她頸側,她是有感覺的,她臉色發燙。

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也心疼他,聲線變得嬌媚,“明天有事,你知道的。”

畢竟是見席臨舟,她不想帶著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