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男人玩到我侄子頭上……(1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5948 字 10個月前

席臨舟的詰問在這天的傍晚來臨,席言正在和程月淑用晚餐,可電話那頭的席臨舟比黑夜更有壓迫感。

“等下司機來接你,你到清軒居來一趟。”

席言叫了聲叔叔,就被他冷淡地打斷,“什麼都先彆說,過來就是。”

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程月淑向他搖頭,並不介入。

他撥通了聞徽的電話,等待的過程他隻覺得心中激蕩不寧,忙無著落。電話被掐斷了,他又感到心一沉,他不該讓她一個人去的。

叔叔說了什麼惹她不快了。

程月淑放下叉子,注視著他。

“先彆急,不是要讓你過去嗎?問清楚。”

於是席言去到清軒居。

男人滿是陰沉站在窗前,這晚很冷,起著夜霧。

客廳沒其他人,整個房子都要比平常安靜的多,或許是專門清場了。

“叔叔。”

他滿是克製,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不打算急於質問和表達自己。

席臨舟出聲了,頭都沒回,“你來說說,我來聽聽你口中的版本。”

席言覺得版本這兩字實在藝術,他不相信聞徽說的話,又或許不全信。所以想從他這兒得到對簿,如果他要是包庇或隱瞞,一定會被判死刑。他坦白道:“她一開始沒想搭理我,是我喜歡她,去纏她的。”

“繼續。”依舊冷漠的兩個字。

他緩緩笑起來,帶著一兩分孩子氣,那雙明眸彎起,眼裡裝滿了柔和的光,“我和喜歡的人重新在一起了,叔叔您不為我開心嗎?”

席臨舟扯了扯嘴角,這才轉身看著他。那目光有觀察和審視,“我該高興嗎?我的助理在我眼底下和我侄子談戀愛。”

“我向您道歉。”席言態度很好,“不是故意,回來就是準備告訴您。”

男人拿著好笑的腔調冷嗤,“你們真想談就該學著之前瞞著我,因為我的態度是我不同意。”

他不同意。

這個事實劈頭蓋臉地朝他碾過來,席言怔了怔。聞徽給他打過預防針過,他可能不會同意。但還是令人失望,那種滋味令人沉默,他靜了一會兒道:“她跟您說什麼了?”

明明他更想問的是,他對聞徽說了什麼?

“你緊張什麼。”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我不難為她。”

“您比我認識聞徽時間更久……”席言想說聞徽,席臨舟卻一點機會也不給:“我不需要知道你們的愛情有幾分真幾分假,我隻知道如果不是我,她就沒資格接觸你。還是怪我,讓你被騙都不知道。”

席言明顯停頓了幾秒,再開口,聲音慢而重:“她從來沒有騙過我。”

男人依然端著那副睥睨的語氣,“是,你說的對,像你這樣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她不用花什麼心思就能讓你屁顛屁顛地黏上去。”

“……”席言被噎了一下,用眼尾餘光掃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看向彆處。

損他可以,他不反駁。

席臨舟抬眼去看他,不由得輕歎一聲,看似聽話可實則一副犟脾氣。席言是大哥的獨生子,兩位老人又溺愛,一輩子順風順水,遇見最大的低穀可能就是聞徽甩了他。這樣的一個人,本就不適合聞徽。

“聞徽不適合你,你們分開。”

席言腦袋裡“嗡”的一響。

他看了看眼前的人,確認這不是玩笑後,他嚴肅起來,“您現在如果不冷靜,我們可以下次再談。”

“現在不冷靜的是你,你以為我喜歡操心你這事?”男人此刻語重心長,“她是我培養的人,我不想失去一位優秀的助手,可我更不想看到我的侄子和她日後成為一對怨偶。論年紀你比她小,不懂事,但是她該懂。”

席言始終克製,此時卻擰起眉毛,作為家人的叔叔那麼不看好他們,像是對他們愛情的詛咒,他視線落在席臨舟的臉上,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方式緊緊釘在他臉上,“怨偶?叔叔這話嚴重了,有些刺耳,沒有誰能確定我不能和她有好結局,上帝也不能。”

“你和她不是有過一次結局了嗎?她甩了你,你躲在國外兩年不敢回來一次,怎麼現在不信邪,又要重蹈覆轍?怪我太信任她把你多次交給她,讓你被騙都不知道。”

席言並不在意,“沒有那麼嚴重,吵架和分手都是很正常。不要因為那個人是我就小題大做。”

席臨舟麵龐冷峻,一點情麵都不留,“你以為她愛你,那你解釋解釋那個大學生赤莫又是怎麼回事?”

打蛇打七寸,席言啞了聲。

席臨舟更狠的話還在後麵,“她去一趟倫敦,你就以為她誠心誠意到願意和你走一生了,你們分手兩年,她新戀愛談著,見你一麵就又願意愛你了,天真。”

席言說,“以前總歸是以前,現在不一樣。”

而他的回答像是印證了自己口中的話,席臨舟短促地笑了聲,“果然是太天真。你知道聞徽要去哪嗎?”

“澳洲,我知道,可這並沒有什麼影響。”

席臨舟審視般地看著他,“看你這樣子,你也打算跟著去?”

“已經決定好了,我會陪她去。”

男人淡嗤:“沒出息。”

席言掀起眼皮,“我不認為跟著伴侶出國就是沒出息,我不耽誤自己掙錢,多點時間陪伴她是我該做的事。”

席臨舟拿出一根煙,找遍上下沒找到打火機,隻得作罷,煙隨意往茶幾上一扔,接著道,“那她現在去不了了呢?”

“什麼意思?”

“當年她可以為了事業放棄你,如今你怎麼保證她不會,她的規劃裡沒有你,至少在她主動申請去澳洲的時候,她就想好了以事業為重,那是她想爭取的東西。現在你鬨著要跟著去,對聞徽而言,不過是一個額外的附贈罷了。”話落,席臨舟看了他一眼。

“所以您就拿她看重的事業要挾她?”

“我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麼跟你分手,要麼離開席氏。”

席言刹那間覺得他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您……有什麼事應該先跟我溝通。”

他解釋,“是她先找的我。”

席言說,“即便如此,這些話也不該對她開口。”

席臨舟覺得他挺維護女朋友,於是打算一視同仁,“這個選擇也可以給你,你是要為了她的事業犧牲自己的愛情,還是你們真有誌氣為了愛情離開這裡,你怕她為難你自己也可以選。”

“叔叔真的沒跟我開玩笑嗎?”實話實說,他真覺得挺荒謬,哪怕今天說這一番話的這個角色是他父親他都沒這麼意外。

偏偏是他……席臨舟。

“玩笑?”席臨舟麵無表情,“從今天開始,到她給出答案為止,你都不許和她見麵。”

“叔叔,聞徽沒有做錯任何事,您看著她在公司一步步走過來的,她優秀有能力,您看中她,栽培她都是您有眼光。可是出了公司,她不是您的下屬,她的感情與你無關,我喜歡她追求她都是我自己的事,希望您能明白。你不能這樣乾預我們,我們告訴您,是尊敬,可你這樣做,完全沒有必要。”席言試圖說服他。

聽完席言的話,心裡就沒生氣,反而笑了一聲,“席言,我是你親叔叔,我畢竟心疼的是你。”

談了這麼多,席臨舟的態度已經板上釘釘,席言表情很累極了,“心疼我,就不要插手我的感情。”

“我沒打算棒打你們,隻是讓她選擇,她選擇你,自然是好的,畢竟離了席氏她也餓不死,對她來說損失也不大。要是她不選你,我不正好幫你及時止損,免得你陷的更深,重蹈覆轍。”

他聽得倦了,累了,不打算再爭論,不想再看見他,更不想聽他說話,轉身往外走。席臨舟低沉淡漠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誰準你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