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們為了抓住這隻畢方鳥花費了多少時間,又耗費了多少精力。
連掐個淨身咒的功夫都沒有。
要不是小師弟聰明,將它引入窪穀地勢,再把他們放出去當誘餌。
這隻畢方還真就抓不住。
“看來這次結業考試,小師弟定是要勝過大師姐的。”
周嫌拍手鼓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對小師弟北穆的崇拜讚美就差提筆上書給裱起來了。
彆看人家年齡小,入門晚,但人家就是天賦高啊。
是他們這一屆除了大師姐外,靈力最強的馭靈師。
“是啊,這隻畢方都是二師兄抓的,結印的事情肯定是手到擒來啦。”
對於馭靈師來說,要讓一隻靈獸徹底臣服,就是結印。
一旦達成契約,靈獸就要無條件服從馭靈師的命令。
不過,這也是他們學業中最難的一部分。
好不容易有功夫掐了個淨身咒,眾弟子紛紛圍了上來,觀摩著北穆的結印法陣。
隻見少年掌心中光芒陣陣,嘴中不停地念動著咒語。
隨著靈力的催動,一道白光注入畢方鳥的額頭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以為小師弟會很輕易地收複這隻畢方。
卻沒想到,這隻受了傷的畢方竟然還能有反擊之力。
丹口吐出層層火焰,將那群少年茂密的頭發燒了個精光。
分分鐘變成少林寺那群隻知道念經的禿驢。
好在北穆反應迅速,撐著被法陣的反噬之力,在自己麵前砌起一麵透明的牆。
“與我結印,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好好勸導。
可北穆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嬌俏的嗓音打斷。
“等你們這麼多天了,終於把這隻小畢方給帶回來了。”
伸了個懶腰,少女翻身從一根單繩中一躍而下。
她服飾潔白如常,與一眾異常狼狽的弟子們相比,顯得格外惹眼。
即便是身著一身金紋白衣,也遮掩不住少女姣好精致的容貌。
隨著她的走動,腰間懸掛的金玉令牌也跟著搖擺,在陽光下泛著粼粼碎光。
刻畫出‘蘇瓷’兩個字。
“大師姐好!”
周嫌是第一個衝上去迎接的。
將牆頭草這三個字展現得是淋漓儘致。
“五天不見,你頭發怎麼沒了?”
抓個畢方鳥而已,不至於剃頭明誌吧。
嗅了嗅空氣中火燎的味道,蘇瓷挑了挑眉,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這畢方丹口所吐出的火,乃是南明離火,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你這頭發,得自己慢慢長了。”
目光落在那隻匍匐在地上的畢方,蘇瓷掌心一揮,那根束縛著它的繩索就消失了。
“欺負一個殘障鳥,不太好吧,北穆小師弟?”
轉頭側眸看著他,蘇瓷笑容明媚,絲毫沒有搶了人家功勞的錯覺。
“畢方都是一隻腳的。”
北穆嘴角微抽,對於蘇瓷的歪理,他現在已經能夠很平和的接受了。
不過一對上她那抹璀璨的笑容,北穆還是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
隻是那耳根後,卻偷偷泛了紅。
“所以呢?
我記得考試內容是要與畢方成功結印,才算勝出吧。”
隨意地倚靠在一棵樹旁,蘇瓷指尖微點,漾出一個光圈,直抵畢方的額頭。
不過眨眼的瞬間,那隻畢方翅膀上的傷口就愈合了。
眾人不解,但察覺到它有反撲的跡象,紛紛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上次燒得是頭發,這次估計是要燒腦殼了。
“大師姐,咱可不帶這麼公報私仇的嗷!”
雖然他們平時對於蘇瓷的怨言多了點,但無非都是源於長老們的偏心。
誰讓她自入穀時,就被火眼金睛的大長老評點為空靈穀萬年不遇的天才。
不過經過這十年的學習,蘇瓷也的確是不負眾望。
成為這空靈穀中當之無愧的大師姐。
“嗯?什麼仇?是你偷摸往我屋裡丟癩蛤蟆的事,還是背著我揍我後院裡小雞的事?
我這個人很大度的,什麼仇什麼怨可都記不住的。”
攤了攤手,蘇瓷神色慈愛地看著一旁的三師弟。
可這眼神,卻讓青憐莫名恐慌,連額角都冒出了冷汗。
不會吧,不會吧,大師姐應該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錘他一頓吧?
一想到待會兒自己會被錘得鼻青臉腫,青憐動作極快地獻上了他這一路搜刮的寶貝。
在這秘境之中,彙聚了各種奇珍異獸以及天靈地寶。
偏偏他對靈獸什麼的不感興趣,就喜歡收集寶物。
一路下來乾坤袋裡鼓鼓囊囊,結印倒是一個也沒結上。
“那多不好意思啊。”
毫不客氣地將乾坤袋收入囊中,蘇瓷素手一揮。
畢方所吐出的火焰頃刻間就被阻擋在外。
那雙青色的翅膀飛展著,隨著它怒氣的上升,噴出的火焰也更加囂張。
“好了,小師弟可以去結印啦。”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寶物,蘇瓷心情愉悅,笑眯眯地看向一旁臉色陰沉的北穆。
要說她跟北穆,確實也沒什麼深仇大恨。
隻不過也就是互相盼望著對方早登極樂而已。
畢竟一山難容二虎,一穀也難容兩位天賦級馭靈師。
多給他的考試增加一些難度,也算是蘇瓷對師弟的‘深切關懷’了。
見兩人又要掐起來,青憐咽了口唾沫,但話到嘴邊還是給咽了下去。
剛剛畢方受傷小師弟都沒能結印成功,這會兒傷口痊愈,結印的事更是沒戲了。
這要是大師姐結印成功,那不得把小師弟氣得吐血啊。
妥妥的天賦壓製,外帶羞辱Buff了屬於是。
偏偏一旁的蘇瓷還喜歡火上澆油,衝北穆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那張揚的笑容,令山水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