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這對自己狠,對彆人也挺狠啊。”
連忙上前攙扶著蘇瓷,鎏則嘴上吐槽不斷,可手裡的動作卻一點也沒閒著。
又是端藥又是輸送靈力的。
直到蘇瓷慘白的臉色看著不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死屍那般難看才停手。
“這三日之內你都彆使用靈力了,不然你那快碎成八瓣的丹田就要碎成上百瓣了。”
方才那股逼退北穆的靈力本就是她耗費心血所化,自然是傷及了根本。
至於這滿屋的血腥狼藉,此刻也都慢慢顯化出原來的樣子。
“不過你這幻術什麼時候這麼高超了,連北穆都能被你騙到。”
一想到剛才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鎏則就暗爽得一批。
雖然他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但礙於蘇瓷幼時跟他關係還不錯。
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但現在嘛,由於清渺那老逼登暗中使壞,他倆鬨成這樣也算是預料之中了。
“七星燈,清渺寶貝著的東西,不過才發揮了一成的功力,效果居然這麼大。”
蘇瓷的掌心上赫然出現一盞燈來,在燭火的照映下,泛著淡淡光芒。
“這、這玩意怎麼在你那?”
該不會是她嫌自己活得時間太短,跑去老逼登那兒偷得吧。
“從北穆身上順過來的。”
原本她隻是在找機會接近他,沒想到是北穆自己闖進了她還沒開始布置的陷阱中。
不過隻要東西到手,用什麼方法就無所謂了。
“順……?”
這個字,是否過於不太準確了捏。
鎏則扭扭捏捏,但一對上蘇瓷那張慘白的臉,就把後麵的話給咽下去了。
“不過傳聞中七星燈不是可以破除幻境的聖器嗎?沒聽說過它還能製造幻境。”
用翅膀撓了撓腦袋,鎏則牌好奇寶寶上線。
作為愛學習的大鵬鳥,空靈穀藏書閣的書都快被它翻爛了。
但沒聽說過七星燈還有這用法呢。
“我也很奇怪,當時我把七星燈藏在懷裡,不小心沾染了我的血跡,然後麵前就出現了我想要幻化的場景。”
原本她是想要使用幻術逼退北穆的,沒想到會隨機觸發了七星燈的另一個效用。
“不過你一直想要這東西,就因為它是前穀主的法器嗎?”
自顧自地跑去搗藥,鎏則隨口問了一句。
其實他一直都清楚蘇瓷對於前穀主的執念。
起因是三年前,有一位外門弟子曾說大師姐的長相酷似前穀主封孃。
並非是他見過前穀主,而是在他收整經書閣時,不小心展開了一幅畫卷。
那上麵,正是封孃的容姿。
與蘇瓷可以說是有六成的相似。
不過此事一出後,那名門外弟子就被大長老以左腳先邁入淩霄閣的理由趕出了空靈穀。
之後風波平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前不前穀主的先不說,這東西應該挺值錢的吧,而且咱們逃跑的時候肯定能用得上。”
將燈盞隨手仍在枕邊,蘇瓷倒頭就把自己縮在了被窩裡。
可還沒等她完全睡過去,人就被鎏則給拉了起來。
“還有一碗藥沒喝呢,快起來。”
這滿滿三大碗藥可是一碗都不能少,都是他仔細碾碎烹熬出來的呢。
“明天再喝吧,困死了。”
取完心頭血本就虛弱,再加上剛才又動用了七星燈。
現在的蘇瓷隻想被子一蒙,睡覺睡到天亮。
“不行不行,必須得喝,不喝不是中國人。”
揪著她的袖子,鎏則是硬生生地把人給拖醒了。
說出的話自然也沒過什麼大腦,順嘴就禿嚕出來了。
“你這最近的新鮮詞還挺多,舶來品?”
迷迷糊糊地被他從被窩裡薅起來,蘇瓷接過那碗藥,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還沒等她張口,鎏則就把一小塊話梅塞進了她的嘴裡。
“舶什麼來的品,平常你嘴裡的新鮮詞也不少啊!”
咋還好意思說他的呢。
像個老媽子似的,鎏則又將人給塞回了被窩。
看著床榻上已經陷入沉睡的少女,他還是認命地又去幫她收拾明天要用到的東西。
也不知道上輩子是欠她啥了,這輩子跟著她是操老心了。
不過臨走前鎏則還是極為貼心地給她掖了掖被角,又點了一盞蠟燭。
吱嘎一聲,竹門被悄然闔上。
而原本陷入沉睡的少女此時也皺起了眉頭,像是被夢給魘著了。
冷汗層層密布在她的額頭上,就連唇瓣也變得蒼白了幾分。
刹那間,心臟絞痛,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在鎏則回來關窗時發現了她的異樣,這才將人從夢魘中拉了出來。
隻不過蘇瓷枕邊的那個七星燈好像閃爍了一下。
“要說你這惡人還有做噩夢被嚇著的一天呢。”
捧了杯清茶,鎏則毫不客氣地撇嘴吐槽道。
“其實……也不算是一個噩夢吧。”
汲取著茶杯的餘溫,蘇瓷回憶著夢境的內容。
一邊讓鎏則拿盤瓜子來磕著,一邊絮絮叨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