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
聽到這道熟悉的嗓音,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神色之中滿是訝然。
這倆平日裡不是死對頭,巴不得對方早日登天的嗎?
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她欠你們的東西,我幫她還。”
話音還未落,北穆一揮手,數百塊高階靈石差點沒閃瞎眾人的眼睛。
“這些夠嗎?”
見他們張著嘴巴沒人說話,北穆正準備拿出些天地珍材秘寶,卻被蘇瓷一把拉住。
兩人掌心相交,體溫交融,風中夾雜著一股獨屬於少女的馨香。
北穆鼻尖微動,目光有些錯愣,但終究還是回握住了蘇瓷的掌心。
連緊皺的眉頭都難得地鬆開了些。
“那些高階靈石就足夠了,留著點你娶媳婦的本兒吧。”
蘇瓷說話毫不客氣,也沒注意到兩人此時的距離格外得近。
隻要她一抬頭,就能跌入一片溫柔的暖池之中。
“集合的時間快到了,我們也趕緊去危雲峰吧。”
拽著他的手,蘇瓷忽略掉那抹極為強勢的雪鬆香味,小跑起來。
任由清風穿梭於兩人垂落的發絲,肆意糾纏。
“我……”
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十指,北穆剛起了個話頭,就被蘇瓷給打斷了。
“從無妄海回來之後,我就把這些靈石還給你。”
停下腳步,蘇瓷神色極為認真。
她不喜歡欠彆人任何的東西,那些師弟們是,北穆也亦然。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區彆。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低下頭,北穆有些無奈地替她彆了彆耳間的發絲。
一副為她操碎了心的老媽子形象頓時讓蘇瓷嘴角微抽。
不過他們昨晚不是剛吵了一架嗎,這和好的會不會太快了?
而且看北穆的反應,似乎是想當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這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風啊。
正當蘇瓷垂眸揣摩著北穆的心思時,掌心多了一團溫熱的東西。
“吃完早膳再去,不著急。”
天大地大,總得要她填飽肚子。
剝開油紙,奶香味四溢,蘇瓷的美眸頓時就亮了起來。
“是司膳堂的奶黃包!”
她吃了十幾年都沒有吃膩,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這個。
不過北穆所居住的淩月峰跟司膳堂可是南轅北轍,他怎麼還有閒心給她捎吃食?
一時間,蘇瓷捏著奶黃包往嘴裡塞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廝,該不會是在裡麵下毒了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北穆從她手上掰下一半的奶黃包,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即便是吃這種民間小食,他的身上都透著股矜貴優雅的氣息。
再配上他那張明朗豔絕的臉,連用個早膳都是這麼的賞心悅目。
“你確定不吃嗎?”
伸出掌心在她麵前晃了晃,北穆問道。
“吃!”
有毒她也認了。
反正這具身體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早死還能早投胎。
這爛慫世界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一手拿一個奶黃包,蘇瓷吃得毫無形象,將嘴巴塞滿,上下咀嚼著。
要說這些修士都辟什麼穀啊,美食那麼多,不吃都對不起自己。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杯清水遞上,北穆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主要是蘇瓷的吃相,他著實不敢恭維。
好好的一張臉,硬是吃出了猙獰的感覺。
“泥揍在搶!”
衝他剛要拿走一個奶黃包的手努了努嘴,蘇瓷含糊不清地說道。
“算了,你好好用早膳吧。”
北穆將那個奶黃包遞到她掌心,扶額無語望青天。
不過他們自小長在一塊,他自然也明白他如此狼吞虎咽的原因。
聽長老說,她幼年流浪時經常饑一頓飽一頓,剛來空靈穀,一頓就吃掉了一隻雞半隻鴨還有一屜小籠包。
把在場的師兄們驚訝得是半天都沒合上嘴巴。
後來他們慢慢熟悉了解,而他也在幫她戒掉這個暴飲暴食的壞習慣。
為此,他們之間吵了不少的架。
雖然最後都是他先低頭認錯的,但蘇瓷也從未記恨過他。
依舊每天笑嘻嘻地喊他小師弟。
那一段時光,是可以永遠烙印在他記憶中,無法抹滅的存在。
所以即便知道她為了絨羽而將畢方擊殺,他仍舊希望她能夠迷途知返,
哪怕是賠上他的所有,他也想要她像曾經那般喚他一聲小師弟。
沉迷於乾飯快樂的蘇瓷並沒有注意到身旁這抹複雜深沉的視線。
直到吃完最後一個奶黃包,她才煞有其事地說道,
“雖說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但這次試煉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彆想用這頓奶黃包來賄賂她!
“嗯,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