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大長老在前麵喊你呢。”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北穆把人往前一推。

然後蘇瓷就成功擠入四位長老的中間，成功與扶搖打了個‘友好親切’的照麵。

“她就是空靈穀這屆最有天賦的弟子嗎？”

將手搭在浮圖的小臂上，扶搖踩著花瓣，腳踝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精巧悅耳。

在各種華麗服飾與自小教養的貴氣下，即便是蘇瓷這張天然貌美的臉，也是不夠看的。

所以，扶搖根本就沒拿正眼看她，也就隨口一提罷了。

螻蟻而已，的確是登不上什麼台麵。

“是的，不過也隻是空有天賦，論努力程度還屬北穆最為刻苦。”

踩高捧低這種戲碼都快被清渺玩爛了。

不過能在扶搖公主麵前提提北穆的好，人界也不會忘記他的功勞的。

清渺剛想把人給拽過來，向後一伸手卻撲了個空。

反倒是把還在狀態外的蘇瓷給拉了過來。

一時不察被人猛地一拉，蘇瓷一個跟頭往前跨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扶搖垂曳下的裙擺。

登時，那潔白無暇的布料上就多了一個灰色腳印。

不大不小，剛剛好是蘇瓷的鞋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個倒黴催的，眼神中滿含惋惜。

可惜這麼年輕且有天賦的馭靈師今日就要隕落了，點蠟默哀。

“這可是本宮最喜愛的一件衣裙！”

扶搖緊緊拽著袖擺，美眸微睜，似乎是極為不可置信般瞪著蘇瓷。

不過是下界的一個小小馭靈師罷了，居然敢以下犯上。

若是長此以往，她神界的威嚴何在？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沒看見啊。

蘇瓷直起腰來，連忙擺手，就差把‘我很無辜’這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你還敢狡辯！”

像是從未受過如此委屈般，扶搖黛眉緊皺，伸手就是一巴掌呼了上來。

伴隨著鋪天蓋地的靈氣碾壓，還未養好傷的蘇瓷避無可避，隻能硬生生地受著。

可就在那道淩厲掌風朝她襲來時，腰間的玄冥傘光芒大盛，徑直飛了出來。

為蘇瓷擋下了這一擊。

黑色燙金的傘麵不停地旋轉，源源不斷吸收著扶搖所散發的至純靈氣。

直到清渺出手，才將這一鏈接給徹底斬斷。

傘麵漸漸縮小，差不多隻有巴掌大小，極有靈性地鑽到了蘇瓷的衣袖中。

而伴隨著的，同樣還有清渺的怒吼斥責。

“蘇瓷，你放肆！還不趕緊給扶搖公主跪下道歉！”

若是因此連累了空靈穀，怕是十個蘇瓷都不足以解他心中之憤。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清渺那蒼勁的靈力就壓在了蘇瓷的肩膀上。

如有千斤鼎之重。

就連她踩在腳下的泥土都陷下去了三公分。

可蘇瓷仍舊腰板挺得筆直，不肯下跪。

並非是她骨頭太硬跪不下去，純粹是想要把清渺給拖下水來。

扶搖的脾氣秉性她早有耳聞，若是得罪了她，怕是整個空靈穀都不得安生。

隻要讓清渺不痛快，她就格外的痛快。

“僅是下跪怕是不夠的吧，本宮的這身衣裙可是霞族進獻的禮物，百年才得一匹，製成成衣又要耗費數百年，你不過是下界的一個低賤馭靈師，拿什麼來賠？”

就算是她想要她的性命，她也得乖乖去送死。

不過想到臨行前兄長對她的囑托，扶搖打量的目光又重新彙聚在蘇瓷的身上。

“小人知罪，此事全係蘇瓷一人，與我空靈穀毫無半分乾係。”

見貴人動怒，清渺撲通一聲就給跪了下去。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哪還有半點空靈穀大長老的威嚴臉麵。

“本宮沒問你話！”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聒噪的清渺頓時噤聲。

視線再次落在那名脊骨挺得筆直的少女身上，扶搖來了幾分的興趣。

“蘇瓷？這可是個好名字，就是你要出發前去無妄海的吧。”

神界太過無聊，且周圍人對她又是百般的阿諛奉承。

諂媚屈膝這一套她看得太多都膩了，難得有一個硬骨頭，當然是要好好磨一磨了。

“是的，公主殿下。”

清渺這一跪，將壓在她肩膀上的靈力也給撤走了。

蘇瓷不卑不亢，朝她行了一個弟子禮節，神色依舊平淡。

隱約之間還有幾分的可惜。

“臨行之前，你應該不介意受本宮幾鞭子吧，就當是為你踐行了。”

掌心中化出打神鞭，上麵還隱隱冒著紫色雷電，扶搖的臉上滿是無辜。

仿佛下一秒要執行刑法的人不是她一樣。

打神鞭祭出的瞬間，天地間頓時就陰暗了下來，烏雲密布。

足以見得此法器的威力。

而自小就見慣了各種奇珍法器的北穆，自然清楚這個鞭子的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