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瓷器碰撞聲格外悅耳,但兩人的臉色可就沒那麼好看了。
不過礙於中間坐著的蘇瓷,他們倒也極為規矩地喝下了。
“這才乖嘛。”
毫不走心地敷衍著,正當蘇瓷想給自己斟一杯茶水時。
天空倏然大暗,烏雲之中夾雜著雷霆閃電,就連風力都在急速增加。
一時間,仙船的船帆被四方八麵的風吹得亂飛
好在鏡玄及時出手,才讓仙船堪堪停穩。
“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閃電聚集,稍有不慎,整條船都會被撕成碎片。
即便是多用些時日,鏡玄也不想拿三人的性命來冒險。
“雷公電母這是喝多了嗎?”
瞧這閃電的力量可不像是平日裡布雨的樣子啊。
難道又是哪個負心漢發誓了?
“不會,天規森嚴,他們斷不會以此玩忽職守。”
說到這兒,鏡玄平靜溫潤的臉龐上也染上了幾分的凝重。
有此異象,怕是下界出了什麼禍事吧。
深紫色的巨型雷暴襲來,鏡玄催動著法術。
但在此等天災麵前,這艘小船還不夠一道閃電劈的呢。
“這種情況,隻能繞行了。”
見他耗費大量的靈力,臉色都泛著白,蘇瓷連忙上前。
可還未催動法術,就被一旁的北穆給擠了下去。
“大師姐去穩住後方就可以了,這裡交給我。”
馭使仙船本就要消耗大量的靈力,蘇瓷並不擅於修煉法術。
彆還沒平安度過雷暴,她就先耗儘靈力了。
在兩道強勢靈力的催動下,處於雷暴中心的仙船開始調轉方向。
而蘇瓷為了穩住船尾,也不得不消耗著靈力。
雖然的確要比他們輕鬆,但對於剛剛取完心頭血的蘇瓷來說,跟被掏空了也沒什麼區彆。
原本她就沒想管這事兒,偏偏北穆來勁還給她安排了個活兒。
不過既然用著人家上仙的船,總得儘點心力。
往自己嘴裡塞了幾顆丹藥乾嚼著,一旦動用靈力,她渾身的經脈如同被人撕扯般疼痛。
本就枯竭的丹田再次損耗,掌心中所湧動的靈力也不再純粹了。
但雷暴仍然在繼續,北穆與鏡玄兩人聯手也不過才讓仙船轉了三十度的方向。
對於掉頭來說,還很難。
“這下麵……,有些不對勁。”
分出一縷心神,北穆看見人界的一塊地方被黑色的邪氣所籠罩著。
這股邪氣極為霸道,即便距離上萬米,也會受其影響。
不僅北穆察覺到了,就連鏡玄也深知此事的嚴重性。
“看樣子這就是引來天雷的原因了。”
兩人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我得下界一趟。”
收回心神,北穆察覺到被那團黑氣所籠罩的地方是一處村莊。
按照天眼所給出的指示,那裡雖然地處人界偏僻之地,但也住了上百戶人家。
可現在的那裡,隻有空蕩的房屋與荒蕪,半點人氣都沒有。
不僅如此,村莊裡怨氣衝天,說是鬼界也不為過。
“你不要命了?”
彆說是這底下的邪氣,就算是眼下他們四周的雷暴都無法穿行過去。
以凡人之軀穿梭於雷霆萬鈞之中,跟找死也沒什麼區彆。
“隻有探查清楚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這場雷暴停止。”
否則他們也會因靈力衰竭而被雷電給撕碎的。
北穆劍眉凜起,祭出法器震靈鐘。
頓時明亮的光芒驅散了片刻的黑暗,也讓狂躁的雷暴稍稍平息了些。
而船尾的蘇瓷自然也輕鬆了些,有空過來插了句嘴。
“調轉方向就可以了,下界的事情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內。”
那底下邪氣橫生,一看就知道是有妖魔作祟。
但這種事情是劍宗以及其他修仙門派所掌管的,他們一個馭靈師還是彆瞎摻和了。
畢竟修為不夠,萬一賠上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事無關大師姐與上仙,我一人去足矣。
那些村民都是我人族的子民,我做不到坐視不理。”
他自幼就跟隨國師講學經道,深知自己肩膀上所承擔的重任。
道義這兩個字早已烙印於他的骨髓之中,無可更改。
“既然引得天雷,必定是極為陰邪之物,我神界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
將一枚定物珠扔給蘇瓷,鏡玄又看向她,解釋道,
“此物催動靈力後便可保仙船停穩三個時辰,就麻煩蘇師妹暫管仙船了。”
接過定物珠後,蘇瓷隻覺眼前光芒大盛。
北穆掌心中的震靈鐘光芒大盛,而鏡玄也拿出了高階法器。
兩人一前一後跳下船,依靠著法器穿梭於雷霆烏雲之中,眨眼的時間就淡出了蘇瓷的視野。
剛才還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現在就能並肩作戰了。
這感情進展是不是有點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