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悠然一笑：“算你當時在便利店見義勇為，我報答好嗎。”

江岷神色微頓，把煙扔在垃圾桶內：“舉手之勞。”

裴安把早飯吃了後，把他的那一份推給他。

“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江岷說。

“那你從現在開始得有。”裴安心平氣和地說。

隨即她把吸管放進豆漿中，遞在他嘴邊，江岷對上裴安的視線，慢慢悠悠地湊上去喝了一口。

裴安看著他突然湊過來，耳根一紅。

他身上一陣清冷的香堇味。

裴安緊張地豆漿放在桌上：“你…你自己喝吧。”

江岷從包裡掏了張一百，遞給她：“早餐錢。”

裴安解釋說：“沒有這麼多，你這一份隻要幾元錢。”

“讓你拿著就拿著。”

裴安搖了搖頭。

江岷抿嘴不語，把錢放在了桌上。

剛好這時裴安被醫生喊了出去。

“病人最近有沒有什麼自殺傾向。”醫生問道。

“應該沒。”

“如果沒有，那你們家屬平時就可以注意著開導一下他。”

裴安問：“該怎麼開導呢？”

“可以試試和他分享一些生活有趣的事情，讓他的生活也有些色彩。”

裴安抿了抿唇：“好，謝謝醫生。”

她到病房後，江岷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冬雨仍肆意地飄在冷寂的空中。

他縮了縮脖子，把半張臉都縮進毛衣裡。

無休無止的雨，給他灰暗的生活蒙上一層霧。

裴安回到病房，注意到他，輕輕問了句：“很冷嗎？”

“有點。”

裴安上前關上一扇窗，歎息說：“今年這麼冷，也沒有下雪。”

“你想看雪嗎？”江岷問。

“對啊，我小的時候這裡經常下雪。”

裴安轉過頭望著江岷，笑眼彎彎地說：“我媽媽喜歡和一起堆雪人，我還希望雪保留久一點，把我的棉衣給它披上，每到冬天她會給我織毛線手套，毛線圍巾，我愛扔雪球，打濕了就等冬日出太陽拿出來曬一曬，就又暖烘烘的了…”

江岷久違地笑了笑，他看著此刻的裴安，皮膚白淨透亮，烏烏的碎發，笑吟吟地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