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何不用你來評價!”元鳳順勢嗆嘴。
薛禮則挑眉道:“我沒興趣評價你們,隻是提醒一句,你的結界破了,聲音吵到我了!”他伸手指了指破了個洞的結界。
兩人目光齊聚在破損的結界上,頗有些心虛。不是他們不注意,實在是氣上頭了管不了那麼多,結界什麼時候破了也不知道。
這時,有人敲門詢問:“客官睡了嗎?聽聞客官房裡有聲音,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是店小二的聲音!
元鳳撤回結界,薛禮依舊坐在窗邊當個隱形人,不是他不下來坐,實在是沒地方可坐。
店小二敲了半天門也沒見了裡麵有人應,怕出什麼問題喊了一句:“我進來了!”
一進門,傻眼了。天字號房是他們客棧最大最好的房間,裡麵的擺設不說富麗堂皇,好歹也能碰上個清雅脫俗,桌椅茶盞更是上等品,可眼下房裡卻是黑漆漆空蕩蕩的一片,也不能說是空蕩蕩,至少還有兩個人,和地上一堆不知名的粉末,月光照進來,襯得兩人神似鬼魅。
“…………”
在店小二震驚開口之前,屭遺朝他麵前一舉手,小二定睛一看,眼裡震驚更甚。
居然是顆夜明珠啊!
“還請重新換套用具,吃食也上一些!”
屭遺有條不紊的說出要求,小二拿起夜明珠在袖子上擦了擦,歡快的答應了便轉身下樓。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沒錯。
能隨便扔出個夜明珠的人,這都不能用財神爺來形容,是以,店小二用最快的速度讓人從庫房裡搬來床鋪桌椅等用具,還貼心的置了張梨花木小塌,上麵鋪了動物皮毛,看上去就很柔軟,想來店小二掏光了庫房才尋來這麼個東西。待飯菜上齊,其餘人又迅速退下。
元鳳盯著那張塌,恨恨看向走在最後關門的店小二。
笑笑笑,得了錢有什麼好高興的!
兩人相顧無言,誰都沒有先動作。
薛禮不管他們,坐到桌前,桌上兩碗米飯兩雙筷子擺放整,他齊兀自坐下拿起其中一雙筷子吃了起來。
元鳳氣得眉毛打結,“是給你吃的嗎你就吃。”
薛禮夾了一筷子醬肉放進碗裡,“不是給我吃的給誰吃的。”
元鳳正要回嘴,又聽見他道:“你旁邊那位可不吃東西!”
聞言元鳳扭頭看向屭遺,屭遺提袍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於薛禮的話不反駁也不肯定。
“那也不是給你吃的!”元鳳跟著一屁股坐下。
薛禮也不搭話,朝旁邊說道:“多吃點。”
元鳳這才看到他旁邊坐了個白衣少年,少年骨瘦如柴,羸弱得仿佛不用碰就能碎掉。
“對了!”薛禮又對著元鳳道:“仙君身份尊貴,飲食方麵要求頗高,想來也不會吃這等凡間之物,我倆為仙君代勞,仙君不會介意吧!”
這下元鳳氣得不止眉毛打結,頭發絲都跟著要炸了起來。
桌上隻有兩碗飯,被這兩人占了,他和屭遺就沒得吃了,雖說他確實沒打算吃,但屭遺……算了,屭遺隻顧著喝茶,不過,薛禮說的他不吃東西是怎麼回事?哪有人不吃東西的,就算成仙辟了穀,對於吃一方麵最多不算重視,可有可無,但絕對不是一點不吃。
占了彆人的碗筷擲為貌似有些不好意思,遲遲不動筷子。
薛禮長眉一擰,“怕什麼?你隻管吃,算不到你頭上,把這些都吃完!”
元鳳嗤笑一聲,“慷他人之慨,你倒是大方。”
“承蒙誇獎。”薛禮回他:“純屬不想浪費!”
元鳳又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記得這兩人不是在河邊放花燈嗎?
“今日特殊!”薛禮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城內客棧滿房。”
“所以?”
“所以來找你們蹭房!”薛禮說得坦然,絲毫不顧及元鳳此時的心裡活動。
就在鳳凰要炸時,屭遺放下茶杯製止了這場無聲的硝煙。
“可有打聽到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這河裡有個勞什子河神被這些人傳的神乎其神,說是能牽一線姻緣,保一生富貴榮華,想來是哪方有點小道行的人物在作祟,你呢?”薛禮給自己倒杯茶,抿了一口。
屭遺掏出扇子輕扇,平淡道:“我聽到的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我詢問過周邊民眾,說是想要夢想成真,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屭遺略微思索道:“隻是這個代價多大全憑河神的心情。”
“這是碰上你的同行了啊!”薛禮不假思索道。
元鳳不樂意了,“說什麼呢,怎麼就是同行了。”
薛禮聳聳肩,表示他繼續。
“我打聽到的是另外一回事。”元鳳繼續道:“這條河連接皇城的護城河,傳說皇城有對愛侶被雙方世家所不容,最後約定跳河,世人為其之間的感情所欽佩,每年他們的祭日人們自發祭奠,自那以後,就形成了放花燈的傳統。”
“可是這根乞巧節有什麼關係?”薛禮疑惑道:“你不要告訴我他們是在乞巧節跳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