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知音又悶了口水,望著空蕩蕩的球場,輕歎了口氣:“歌兒,你還差一年,你就知道這種感覺,曾經的同學,現在全散了,可能有幾個尚有聯係,其他的過幾年就了無音信了,曾經那麼多認識的人突然不見了,隻剩下你一個人。過幾年,這些人真的就形同陌路了,認識了三年,什麼都不認識了。”
許清歌坐在竹知音身邊馬尾辮隨風微揚,她顯得格外靜美,卻也莫名有種孤寂感。
“我也要離開啦。”許清歌輕輕地說,“我要出國了。”
“什麼!”竹知音頓住,手中水瓶微揚,看起來馬上就要灑出來了,她不可思議望著許清歌。
許清歌笑了笑,看不出來太多意味,她用手微微擋了擋眼:“今天太陽很大啊。”
竹知音皺了皺眉,想聽出許清歌言外之意。
“你考上了那個大學啊,什麼專業的。”
竹知音自然回答:“南大,考上什麼專業報的什麼專業,沒細看。”
許清歌笑著喃喃道:“南大啊……”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要出國?”竹知音反應過來許清歌有意轉移話題,又將話題移了回來。
“國外音樂好發展,有更好的舞台,更大的更厲害的音樂學院。”許清歌垂眸不多為自己出國解釋,“我爸也在那邊。”
竹知音皺眉望著許清歌。
“本來想問你和不和我一起去國外,但你都考進南大這種好學校了,我不好拉你去了,在南大不比國外差。”許清歌低頭局促搓了搓手,“我不能把你未來跟我綁在一起。”
竹知音想開口說些什麼,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一邊是父親壓著,另一邊是自己的伴侶,該如何取舍才不至於牽扯任何局外人?
她握緊手,握成拳,可拳何處也不能落下。
“對不起。”
她憋了好久,終於開口。
許清歌自己先崩了:“不,你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沒什麼,該說該說這一句的是我,我拋下了你,我不該去追求更好胡,是我自己的自私……”
她幾乎是哽咽了:“我們以後可以異地戀,我們可以一周七次電話,甚至更多,我可以一個月回來一次,我對不起你。”
最終,她仍又回之竹知音一句“對不起”。
竹知音回複她一個綿長的吻和一個長久的擁抱,儘管儘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