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神用他的手輕輕蓋住了我的手:“很怕嗎?”
我點點頭,道:“這個夢太恐怖,又太真切了,你不知道,我……”我猛的頓住。
神歪了歪頭:“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無奈捂額,閉眼思索了片刻:“我不記得了……”
“那就不想了。”神輕輕的道。
我搖了搖頭又,堅定的道:“可能像極了屬於我的東西,就像……就像我親身經曆的一樣,那不會就是我失去的記憶吧?”
“那你想想起來嗎?”神問,“可剛剛看你那麼痛苦。”
“那是屬於我的東西,那是我的記憶,應當想起。”我毫不猶豫的道,“我必須想起記憶這種東西,就是另一個我,我應該接納它。那之後才是完整的我。”
神無可奈何的看像我堅定的眼神,笑道:“有些人急於忘卻你,卻急於想起,記憶明明是那種令人痛苦的東西,大多數人都急於丟棄,而你卻著急的想要拾起,並在明明知道痛苦的情況之下。你不怕你想起來之後又後悔嗎?”
我突然燦爛的笑了起來:“不,我絕對不會後悔。因為那裡應該有我最重要的人,有幾個我必須記起的人。”
神注視著我的笑容,歎了口氣:“唉,何必呢?為了那麼幾個人,付出終身痛苦的代價。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一些人都忘記,是因為自己不想想起,選擇性記憶就是這樣。”
“睡一覺吧,睡一覺後我會幫你收集,你忘記了記憶的。”神輕輕的笑道。
神點開了一個係統麵板,點擊了一個按鍵。
我腦袋一緊,睜大了眼,見神正溫柔望著我,口裡仿佛在說:“睡吧,不用擔心太多,放心吧,我會重新收集好你的記憶的。”
我腦袋逐漸變成眼皮越來越重,我緊抓著欄杆,不願睡去,我想和神一起收集我的記憶,我想看看我忘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
可這一切都仿佛不允許我清醒,我又沉沉的睡去。
神靜靜看著我睡去,很安靜的笑了笑,垂下眼眸。
神調出主係統麵板,對於那個宿主區中一處輸入“夢境調出”,而彈出的記錄則是“最近一次夢境已被強製刪除”。
神有點驚異,決定重新輸入一次,而再次彈出的則仍是“最近一次夢境已被強製刪除”。
神輕輕歎了一口氣,又再次輸入,如此試了好多次。
最終還是同樣的結果。
神無奈道:“那就隻能等她再次做夢時再收集了。”
……
一夜無夢。
當一個刺耳鬨鈴響起,我被驚醒。張倩那些人已經陸續起來。
我連忙下床做好一切洗漱工作,套上校服,拿了一些書,放在一個小手提袋裡看了一眼宿舍,卻偶然發現安小曉還在睡。
“安小曉!”我連忙大聲叫著,拍了拍她的床板,“6:20了!”
安小曉猛然驚坐起,胡亂套上校服,連忙下床:“艸,怎麼6:20了,我怎麼不知道?”
沈辭憂抱著書掃了一眼安小曉:“你還知道每天睡得最早起的最晚,安小曉,你是豬嗎?”
安小曉白了一點沈辭憂:“我讓你叫我,你怎麼不叫我?你還說我是豬,你是豬吧。”
沈辭憂翻開了新的一本書,淡淡道:“某人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叫醒了還說再睡五分鐘,某人是誰呀?現在還沒到五分鐘,我本來不應該叫某人的,是某人自己說的。”
“我艸,我說不讓你叫我,你真不叫我啊!”安小曉洗了把臉,換了雙鞋,拉著沈辭憂和我瘋狂的跑了起來。
沈辭憂跑著,一邊喘氣,一邊無語:“上一次我叫你起床,你就甩了我一巴掌,我到現在都還記著呢。”
安小曉安靜了一會兒,又說:“我不知道你後麵還甩回來了嗎?你也給了我一巴掌,好嗎?”
“那這也是我不敢隨意叫你的理由。”沈辭憂淡淡道。
安小曉撓了撓後腦勺,差點把頭發弄亂,她又趕緊束緊了頭發,道:“行,你成功說服了我。”
早操集合,音樂已經響起,安曉曉和我們一行三人加快了腳步,慌忙入隊,而我則被莊夢蝶安排在了沈辭憂的前麵。
靠,怎麼哪裡都有沈辭憂?
沈辭憂的視線又直射我後背,我感覺我後背有點發涼,大姐,麻煩你對我的視線稍微收斂一點,真的快要冒出冷汗了。
終於,在跑操音樂開始,沈辭憂移開了視線,開始專心跑步。
我長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