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變想法了,江紓解其實也沒有像嚴冰一樣,是霜,是最外層的一麵。
一次短暫的霜,會快就會融化,又很快凝結成,你最好親自摸一下,說不一定下一刻她就會不見。
柏枳將那些積木擺好,一個一個細致地搭起來,江紓解則在一邊打遊戲。
臥室裡開了空調,柏枳睡亂的頭發幾根翹起邊。
薯片跟在江紓解身邊打轉,被江紓解抱起。
柏枳搭好之後便去拿書桌上的湯喝起來,暖燈還在書桌上照著,擺著整整齊齊的書本裡,夾著一張草稿紙。
柏枳坐在毛毯上回頭望,雖然離的有點遠,看不清上麵的字跡。
但是,她好像認出來了,那是她剛剛畫的那張草稿紙。
什麼都寫,什麼都畫。
柏枳喝了一口湯,再次望去。
特彆亂的字跡寫在紙的一半,最顯眼的,就是畫的小人。
經過一輪頭腦風暴以後,柏枳最後得出了吐槽彆人被發現後解決的辦法,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用了很多次的方法,有點用,是因為柏枳實踐過。
秉承著煩自己不如煩彆人的原則,長舒一口氣,柏枳又繼續將之前的積木重新擺在一起。
兩個人一直這樣待到十點多,房間門被敲響,接著便是柏檸站在門後。
“姐姐?”
“我們要回去了。”
“知道了。”
柏檸看到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好姐姐,雙手捧著一碗湯,坐在毛毯上小心地喝著。
另一個則是抱著貓,眼鏡被摘下,眯著眼打遊戲時看她的好姐姐,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手指輕快地按動遊戲鍵。
不對勁。
柏檸再看回去,奇怪的感覺又沒了。
柏枳起身,準備走到門前,兩家的父母還在閒聊,江紓解打開了門,兩個人先一步走出去,柏檸則被安排坐在了兩家父母之間。
臨走前,兩個人站在門口,其他人還在屋內。
“十月有數學競賽。”江紓解道。
“嗯,你去嗎?”
柏枳一邊抱著貓,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在市實驗成績還算差強人意,暫時沒有想去的想法。”
柏枳對於學習上的事擺在明麵,江紓解看不見失望和其他情緒。
或許隻是燈光暗,她看不清。
“那隨你。”
“你生氣了?”
“沒有。”
“好吧。”
柏枳看到的,隻是眼前的人悶著不說話。“我儘量去。”
柏枳走上了車,江紓解和柏檸擺手,她帶著眼鏡看著後座的人,很孤零零的,像是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不說話的柏枳。
江紓解拿起手機看新發的兩條信息,醒目的置頂:
[林白隻:(小貓擺手)]
[林白隻:學校見。]
兩年,隔閡,隻是一條細線,同樣穿過柏枳,懸在手腕上,她希望靠近這層霜,去接近,一點點短暫的溫暖。
但是江紓解卻很難去觸動到兩年後這個相似又不相似的人,這個改變了許多的柏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