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那雙眼睛。
那柏枳是什麼?
江紓解大概找不到形容詞,因為她曾見過熱忱的她,她見過十四年的柏枳,見過路燈下和她分橘子的柏枳。
江紓解才是那個綁線的人。
所以她要自己解開,解開兩年前的分離。
——
回到學校,柏枳一直都是知道江紓解這一位大名鼎鼎的好學生的牛逼程度。
當然學校沒有榮譽牆,但是電子屏,一有學生獲獎就要24小時循環播放。
每次回校都能看見江紓解的名字,很符合好學生。
初中的江紓解是好學生,這個不是她說的,是鄰裡街坊說的。
柏枳用樹蔭擋著太陽,透過樹間的縫隙看到熟悉的臉龐。
但是她和江紓解的座位坐的十萬八千裡遠,回頭看她太明顯,柏枳索性一周都沒在關注江紓解,埋頭苦乾補學習進度。
她之前在市實驗的競賽班,上課速度快,現在能補進度,她就抓緊補,每天三點一線還要抽空跟席樂聊八卦。
因為這幾天給席樂抄作業的緣故,所以席樂很親近的叫她媽媽。
柏枳有些無奈,又問她她爸爸是誰。
“江爸爸,江紓解啊。”
席樂看著柏枳開玩笑。
“媽咪,你倆離婚了所以我分給你了”
她寧願自己出撫養費。
柏枳對答案對的飛快,寫題的速度也飛快,就是準確率不高。
“好吧,女兒我想你先安靜一會,上樓鈴已經響了一會了,林老師馬上要殺到教室了。”
柏枳看了眼時間,“三秒。”
三秒過後,林梧如約而至。席樂則是小聲的說“預言家刀了。”還做了一個手放脖子的動作。
“下周月考,下個月有競賽,自己準備。”
林梧說完,整個班哀嚎。
混雜的聲音中,柏枳看著計劃表,又看了眼參與哀嚎齊聲的席樂,把計劃表上最上麵的計劃劃掉。
她坐的很靠前,差不多到講台。等教室聲音小了,林梧開始上課。
月考的座位表在知誌樓下,從他們的樓到那邊要穿過很多走廊。
席樂拜托她去看座位表時幫她記一下她的座位,作為回報,下一次的作文她來幫柏枳交。
柏枳在知誌樓下轉了一會才找到公告欄,貼著密密麻麻的表中,她習慣性地去找第一張。
席樂坐的是中間的位置,她在教室的角落靠窗的位置。
江紓解坐在靠門的第一張桌。
席樂說,這個位置有很大可能是按排名往下坐,偶爾會調。
如果她要坐到江紓解旁邊。柏枳一個個數,51個座位。
形容江紓解在她的求學生涯,在柏枳看來,有無數個。
好學生的代名詞隻是那無數誇讚中很簡單一個,特彆簡單。
柏枳擠在下課來看座位表人潮中,陽光折下的一角,與她看過之前的座位一樣,成為無數的記憶中的結點。
初中,是靠看著榮譽牆上永遠不會變動的名字與分數,數排名。
柏枳用手擋著太陽抬頭,過道中央的人,也朝她看來。
那人抬了一下眼鏡,身邊的老師也看到這邊,最後繼續轉過頭交談。
51,一個新的距離,柏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