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雎默默在心中感慨了一下,但凡他是個鬼,他來當這個職位,他也不會在現實裡被生活壓榨到極致。
眼眶鬼看著他黑來黑去的臉色,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這個人類周圍的氣息變得和王一樣冷!
可是這個人類好像感覺不到的樣子!
“等等,你說隻要你在附近就不會有活人,除了我是個例外?”白雎突然想到什麼,他的眼皮跳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啊,除非是王來了和王放進來的人類,或者是有人類拿著高階的道具封閉了我的感知。”眼眶鬼說完,忽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捂著歪曲的嘴。
他怎麼把王說出來了!
要死要死要死!
白雎想了想,凡是一個種類多少都有個領導者,鬼有王也很正常。
他現在在意的是,那個肥胖猥瑣男是人是鬼。
白雎和眼眶鬼說了這麼多也意識到眼前這個鬼不簡單了。
否則不可能一個鬼鎮壓這一車廂鬼。
既然如此…
他緩緩抬起頭,纖細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白雎眯著赤色的眼,衝眼眶鬼笑了一下。
眼眶鬼:感覺有個不好的預感。
“我剛剛在車上,就是發現你的前幾分鐘。”白雎歪著頭,笑意盎然地盯著眼眶鬼,“有個猥瑣的人類接近我,你說,他會不會是你所說的入侵者?”
眼眶鬼一驚,他的嗓子本來就尖,現在一激動,話語直衝白雎耳膜偷襲。
“你說一個人類?!在這個車廂!?”它的臉瞬間扭曲,看起來有點生氣,白雎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點頭。
眼眶鬼迅速化成一縷黑煙,消失前,他給白雎告了個彆。
“等等…”白雎話沒說完,眼眶鬼已經走了,他沉默地看了一下四周沒了眼眶鬼的壓製而緩緩包圍他的S級厲鬼群。
白雎:“………瘋了。”
他被擠到角落,這些鬼被封了能力沒有攻擊性,但是坑不住鬼多啊!
白雎衣衫淩亂,他剛剛被不知道什麼玩意絆了一下,小腿被一隻趴在地上滿身是尖刺的鬼狠狠劃了幾下。
進了遊戲後,他的體質還是弱的和現實一樣,隻不過沒有病痛折磨。
他現在怎麼看都像一個染了白發扮病人的病秧子 。
他咽了下口水,鮮血順著腳踝滑下,染臟了白藍條紋的乾淨褲子。
一聲輕笑在耳邊炸開,掃過耳廓,帶來酥麻的感覺。
白雎一驚,危機感順著骨髓竄到大腦,他本能地往前衝試圖離開包圍圈,又被擠了回來。
白雎靠上一個原本沒有的胸膛,毫無溫度的慢慢圍著他的腰收緊,白雎緊貼著身後明顯比他高大的鬼。
身後的鬼沒有心跳,沒有溫度,還在車廂上沒被壓製。
白雎試探性掙紮,腰上結實有力的手臂驟然收緊,鬼的下巴抵在他的頸窩,吸了一口氣。
白雎隻感覺頭皮發麻,本能想要避開,奈何他動一下禁錮就緊一點,讓他動彈不得。
“彆動,你讓我看看。”沙啞迷人的聲音降在白發青年的耳邊,他看著青年不自在的無力掙脫,手上的力道又緊了一點,唇角的笑容勾起。
白雎感覺有什麼東西卷起他的褲腿,讓他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柔軟觸感的東西抵在他的傷口處,白雎一驚,抬腿要踹向那個軟綿綿的東西。
一道黑霧在他眼前繞了個圈,然後瞬間纏住他的腳踝和膝蓋,讓他動彈不得。
剛剛那一圈就好像提醒他一樣。
“那個碰我腿的是什麼?”他並不想被不明的柔軟物體觸碰,大膽地詢問身後的鬼。
“我的狐狸。”身後的鬼回答,氣息儘數落在青年清透如玉的肌膚上,帶起一陣癢意。
白雎不太習慣吐息落在脖子上,他不耐煩地偏過頭,想離鬼遠點。
讓一個全身可能坑坑窪窪的鬼抱著他,白雎想想都要瘋。
知道腿邊的是一隻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鬼撿的狐狸後,他放鬆下來,靠在鬼的身上悠然自得。
惡鬼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有趣的靈魂,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狀態下,表麵輕鬆,但是他緊繃的毫不起眼的爆發力集中在腹部,隨時準備掙脫的警惕模樣。
有點像他在來的路上被自己狐狸盯上假裝鎮定又出其不意逃跑的炸毛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