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吃飯時間,鐘羽飛抽空,刷了會短視頻。
身著燕尾服的王子和,一席水藍色紗裙的女孩兒,在搖曳的燈光下翩然起舞,眼波流轉間,儘是柔情蜜意,耳熟能詳的場景,為了緩解壓力,她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滴答,午夜鐘聲即將到來,鐘羽飛不禁跟著緊張,她睜大眼睛,意識被掉落的水晶鞋,是左腳還是右腳包圍,全神貫注間,休息室的門被大力敲響。
“咣咣咣”
鐘羽飛意識回籠。
她放下筷子,剛打開房門,就感覺到一股怒氣,迎麵而來的還有,男人的怒目圓瞪,以及手緊緊握成拳頭的脆響聲。
男人見她出來,忙換了一副麵孔。
“鐘醫生,俺娘床頭儀器上,血壓那根線怎麼不顯示了?”
頓了兩秒,見男人沒有其他問題,鐘羽飛咽下嘴裡的飯。
她擺出笑臉,徹底沒了脾氣。
入院以來的第n次了。
“鐘醫生,病房的床怎麼調整啊!”
“鐘醫生,俺娘睡不著怎麼辦?”
“鐘醫生,鐘醫生......”
門口就是護士站,怎麼打熱水的事,也要專門跑休息室,來問上一嘴。
鐘羽飛把被男人碰掉的夾子,重新夾到老太太手指上,又囑咐了幾句。
回到休息室,飯菜已經透心涼,鐘羽飛沒了胃口,她來到辦公桌,打了個盹,腦海裡還是沒看完的視頻。
咦
到底是左腳還是右腳?
混混沌沌間,鐘羽飛睜開一條縫,瞄向自己的低跟鞋。
算了!
她徹底睜眼,整理好白大褂,出門查房。
整個下午,鐘羽飛都在各個病房裡穿梭,偶爾回頭間,總有質疑的目光盯著她。
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能看得好病嗎?
相貌突出在其他行業,可能會是加分項,除了醫學界,會被稱為花架子。
天色漸暗,交班時間到來,她歎著氣脫下白大褂,回家躺屍。
夜幕拉開,鐘羽飛被男爵的rap喊醒。
昨天夜班加今天一個白班,她腦袋就像被容嬤嬤紮過,下身更似被扔到冰桶裡浸泡一番,全然被掏空。
她揉著太陽穴,手胡亂扒拉幾下,終於按開外放。
“三缺一,來玩啊。”閨蜜汪楚楚興奮的嗓音,響徹臥室。
“......”
鐘羽飛側躺著堵住左耳。
三缺一,打麻將嗎?
南方打法,北方打法,都不會
隻會打點滴!
睡意被打斷,她怏怏的,“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強行掐斷。
汪楚楚的大嗓門,穿透電磁波而來:“白衣天使鐘醫生,也要勞逸結合吧,今晚有活動,沒你不行”
“位置”
聽到活動,鐘羽飛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她把電話撈到手旁,看了一眼時間。
北京時間七點半。
鐘羽飛不再磨蹭,穿上外套,出門補妝,把語音換成視頻。
“發過去了,八點半開始不著急”,汪楚楚跟著畫麵,打了個哈欠,“剛在睡覺啊,不好意思了”
鐘羽飛:“都起來了,晚了”
看她一副被鬼上身的無精打采樣,汪楚楚嘖了聲,“咋,你家男人回來了啊,那不打擾為國家做貢獻了”
“啥貢獻?”鐘羽飛手一抖戳到眼皮,顫著音道,“不出去節能減排嗎?”
“......”
減個鬼排,造人啊!
不清楚屋內有沒有其他人,汪楚楚壓低音量,“確定就你自己,才幾點就睡覺?”
“累的”
“還說沒男人”
“工作”
汪楚楚見要掛電話,意識到哪壺不開提哪壺了,笑嘻嘻的話鋒一轉,“咱們也去瀟灑,小奶狗,小狼狗,肌肉男,今晚帥哥有多是。”
“免了。”鐘羽飛補好最後一塊口紅,“我還不想犯法”
汪楚楚:“姐妹兒,隻是看看,你還真想睡啊?”
鐘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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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膜安全後,鐘羽飛走到衣帽間,搭了一套適合晚上的戰袍,在瞄到剛送來的當季新款鞋後,鬼使神差的,打算做個精致豬豬女孩。
剛試上腳,汪楚楚的催命信息就來。
隨手扯過香奶奶的流浪包,她開著老款奔馳彙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