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巷，萬籟俱寂，月光灑向路麵，星星點點，築起夜的屏障，過濾掉陰霾。

站在路口，伸出手迎接微風，頭上光暈，鼻尖花香，胃裡溫熱，身旁有人，鐘羽飛充電成功，酒窩漸漸鼓起。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嗎！

“謝謝！”她輕快的晃悠著手。

其實，鐘羽飛也不知道謝什麼，謝季晏禮請吃麵，好像他先餓的，亦或是謝他幫忙梳理情緒，似乎他又沒那意思。

她也說不好，總之在無人街頭，身旁恰好是他，鐘羽飛就想說一聲，起碼此時她不再是孤單一人。

深深看了她一眼，季晏禮沒有回複，而是反問，“怎麼樣？”

嗓子嗎？

“好的差不多了。”為表真實，她還啊啊啊了幾聲。

季晏禮無語。

“不是這個嗎？”她追著問。

“都好了。”季晏禮答非所問。

“好了。”

“哦。”

“......”

晚睡一時爽，起床火葬場，隔天在鬨鈴的堅持不懈下，鐘羽飛還是起晚了，風風火火像顆炮彈要衝出去時，季晏禮一臉悠閒的拿起公文包。

因為要上班，他換上褲角都透著精致的，西裝三件套，領帶筆挺，馬甲優雅，外套矜貴，畫龍點睛的袖口，更是熠熠生輝，渾身散發著矜貴氣息。

“順風車坐不坐。”臨出門前，他抬了抬下巴。

“坐。”

一路上，鐘羽飛都在嘀嘀咕咕，今早要跟著大教授查房，根據過往，會冷不丁來一句提問，誓必要爭分奪秒強化記憶。

怕聲音太大，她往身旁看去，季晏禮似乎並未受到乾擾，翹著腿看平板上的綠線起伏，神色如常，無半分不奈。

兩人各忙各的，和諧著到單位門口。

“謝謝，替我謝謝你耳朵。”鐘羽飛扔下話，就百米衝刺。

季晏禮側目，看著鐘羽飛的內八字跑姿，唇角微掀。

“調頭，直接去會場，”

科室內，包括主任都嚴陣以待，教授一到，紛紛站起緊隨身後，一排排白大褂穿過走廊，尾擺飄起瞬間，很有叱吒風雲的感覺，隻不過他們是去救人。

查房時，鐘羽飛果然被抽到，而且是連中三彩，憑著早上的突擊，完美過關，結束時，還得到了教授的誇讚，說她基本功紮實。

“厲害，教授可不輕易誇人。”同事小劉過來摟著她的肩膀，滿臉與有榮焉。

吃了好多天食堂，借著這個由頭，她晃著手機，“中午加餐，吃什麼。”

“是得慶祝，今兒還有大喜事兒...”

後麵的話，鐘羽飛沒有聽清，身後有人喊她。

“鐘羽飛。”

“誰啊，好帥，咱們科室小王還沒有男朋友呢。”小劉一臉八卦的跟她咬耳朵。

“他嗎？”鐘羽飛衝陸今安使了個眼色，讓去旁邊等，“這可是浪子。”她轉身把資料放小劉手中，拜托道，“馬上就回來。”

“不著急。”小劉衝她眨了眨眼，走了兩步又笑眯眯回過頭，“和帥哥多說一會兒。”

“......”

走廊邊，陸今安吊兒郎當的，斜靠在牆上，混沌的眼神下方，帶著一圈兒青痕，感覺好幾天都沒休息好，不過並不影響顏值，倒是更添憂鬱感，像是剛寫完一首優美情詩的浪蕩詩人。

待在那，自然就吸引著追求浪漫的女孩目光，第三個女孩笑著離開後，鐘羽飛才拖著腳步過去。

“來醫院乾什麼。”她沒好氣的問道。

“對病人就這態度。”

陸今安扯了扯身上的病號服，眼尾半耷拉著。

胃不好還不保養，想著死誰又能攔住，“還是酒吧去的少。”她反諷完就走，不想再繼續糾纏。

肯過來說話，她都算仁至義儘，以他們的關係，搭理都是奢侈，可剛走了兩步，她就被定住。

“你不也去酒吧了嗎？”陸今安啞著嗓子，一字一頓清晰吐字。

你，也，去！

鐘羽飛腦袋一片空白，偽裝被識破的那種無力感將她整個人包圍，就在想強撐著狡辯看錯人了時。

陸今安看出她的不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怕她不信，還舉起手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