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鹿鳴14歲,遇見了19歲的紀言信。
那個暑假,蟬鳴了整個夏天。
鹿鳴的爸爸與彆人合夥開了一個小廠收入也算可觀。
對於初遇,鹿鳴並沒有什麼印象。她又挨了罵,因為寫作業走神,惡毒的資本主義家罵出來的詞並不新穎,充斥著鄉土氣息。但她仍然難以控製地紅了眼眶。
隻聽到惡毒的資本主義家用溫和的語氣說,“那你明天就來上班吧,宿舍住305,很多員工都自己租房住外麵去了,目前隻有你一個人,喏,鑰匙。”緊接著鹿鳴的餘光掃到了隔壁辦公桌邊有個穿白襯衫的高個子,報了一點資料杵著。她愣是沒抬頭看對方一眼。
狼狽的樣子留給自己就好了。
誰知高個子主動走過來,修長的指尖點在她作業本上的名字輕輕摩挲。“鹿鳴,”紀言信念出了聲,“想起來了,呦呦鹿鳴,食野之蘋,瞧我這記性。”他輕笑出聲,“你的小名叫呦呦吧。”眼前的女孩終於抬起頭,紅著眼眶,一字一頓地“不,是”。
呦呦,她很討厭這個稱呼,一開始大家都隻是喊她“鹿鹿”,後來大家學習了曹操的《短歌行》,便喊上了“呦呦”。那年的鹿鳴初二,數學老師帶了她兩年,教書並不怎麼樣,反而還愛對學生冷嘲熱諷。
雖然鹿鳴以優異的成績考入這所重點初中,但突然增多的功課就讓她深感力不從心。
數學最難了。每一節課她都不放鬆,聚精會神地聽,但苦於理解不透,難以牢記。那一天的數學老師講了一個新題,講完立刻擦乾淨黑板,點名讓學生複述一遍。好巧不巧,這個災難便降臨在鹿鳴頭上,她隻能猶猶豫豫的站起來,小聲的說了聲“不會”。“不會?!剛剛不是講過?彆人叫你叫你幾聲呦呦,就當自己屠呦呦呢?上課不停!坐下!同學們彆像某些人一樣,以為小學厲害,就不用學了……”接下來又是半節冷嘲熱諷課,鹿鳴紅著臉濕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紀言信才詫異地發現,眼前的女孩紅著眼睛,看上去楚楚動人。,佛下一秒就落淚,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許叫我呦呦。”說完她又低下了腦袋寫起了作業。
初次見麵便鬨出了不愉快,接下來的一天並沒有什麼交集。
直到晚上,鹿鳴回到宿舍,脫下衣服準備洗澡,打開花灑,卻被冷水噴了一頭,她趕緊關上花灑,將頭上的水擦乾,套上衣服衝出305。305和306共用一個熱水器,之前沒有人住,鹿鳴一直把它調成自己洗的溫度,裡麵的人肯定是洗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