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德拉重重一顫:“……什麼?”
五條悟晃了晃脖子,為下一步動作做著準備:“明知故問。”
他攬住尤帕薩特的胳膊,往前一推,挫使尤帕薩特差點撞上芬德拉。
尤帕薩特刹住車,停在芬德拉眼前。
五條悟比芬德拉高了一個頭,隻是微微抬手,修長的五指便蓋住了他的腦袋。
“來了哦尤帕,給你看個好東西。”
五條悟捏緊指尖,芬德拉的太陽穴被按出了一道血痕。
“不……不要……”尤帕薩特瞪大了雙眸。
“啪!”
芬德拉的上半腦殼被五條悟無情地,輕鬆地碾碎成血漿。
“啊!”尤帕薩特感受到溫熱的鮮血滴入進自己的眼睛,絕望地大叫起來。
莫娜沒想到劇情會這麼發展,變得語無倫次:“你在乾……不,你你你為什麼要捏他……”
芬德拉被爆出腦漿後頓時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筆直地砸在了地上。
尤帕薩特雙膝跪地,血絲融合進他的眼睛,變為一團血紅,眼淚不斷地從眼眶滴落。
他哽咽著:“五條先生,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還沒有明白嗎?”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他可不是你的管家。”
“你騙人!”尤帕薩特不管不顧地吼叫起來:“你懂什麼!芬德拉從小陪著我長大,他的每一步動作我都熟悉無比!是,你很強大,值得我尊敬。但你怎麼能因為自己的猜疑而隨便掠奪他人的生命?!”
“尤帕薩特。”五條悟平靜地看著他,聲音飄往他的靈魂深處:“現在的芬德拉真的是陪伴你長大的管家嗎?”
“他……”尤帕薩特頓住了,過了半晌才繼續道:“他是的。”
“哈哈。”五條悟笑了兩下,但神情卻是意外的冰冷:“那你就繼續維持自己懦弱的想法吧。尤帕,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孤獨腦內裡可不好。”
他探出腳踢了踢芬德拉的屍首:“還準備繼續裝嗎。”
屍首晃動兩下,灰白的腦漿混著辣紅的紅血滴落在地上。
“芬德拉”抬起頭,原先紅潤的臉頰早已變得一片慘白,他用著慘烈的外表,安慰著錯愕的尤帕薩特:“少爺,彆哭。”
尤帕薩特被他起死回生的慘狀哽住了:“你……為什麼……”
尤帕薩特忽然回想起離家參加獵人考試的第一日,那時芬德拉的斜劉海還是偏左的,現在為什麼偏右了?
而且,五條先生問芬德拉左腿是否有傷時,自己明確地朝芬德拉的腿看了一眼,確實有點像瘸了的意思,走路一踮一踮。
“你騙了我……”尤帕薩特不敢置信。
“芬德拉”低下頭,聲音壓的都快聽不見了:“對不起……”
尤帕薩特的淚水嘩嘩順著下睫毛往下淌:“你是把芬德拉殺了嗎?他現在,在哪裡?”
“我很抱歉……”“芬德拉”表情陰鬱,終究還是把憋在肚子裡,以為會永不見天日的實話給說了出來。
在參加第一關捉猴考試時,真正的芬德拉誤入了現在的假“芬德拉”的巢穴裡。
假“芬德拉”的真身是一個滿身綠毛,跟人類體型相似的綠毛怪。
綠毛怪沉睡的太久,被人類吵醒時饑腸轆轆,沒有猶豫,即時吃掉了誤入的人類。
在吃掉人類的大腦後,綠毛怪繼承了芬德拉的所有記憶,有了人性,也繼承了芬德拉對尤帕薩特的愛。
因為這份愛,他偽裝成芬德拉,開始了對尤帕薩特的保護。
可惜,人類和怪物的愛有偏差。
芬德拉對於尤帕薩特的愛是無私,而綠毛怪對尤帕薩特的愛是占有欲。
綠毛怪把真相公之於眾後,全場寂靜。
莫娜聽著腦子都要快轉不過彎了,她發現當綠毛怪說出真相後,所有被控製精神的考生行動力都緩慢許多,便也明白了水杯這件事與他有關。水杯,隻是兩人之間的一個因果。
“那你為什麼要對其他考生下手?”加蘭.布朗甩脫緊追的考生,擦掉麵具上沾染的血跡:“他們可沒有招惹你。”
“你懂什麼!”綠毛怪朝他喊了一聲:“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類,尤帕少爺才會把專屬於我的笑臉變為公之於眾的!”
加蘭.布朗聽著他的回答笑了笑,蹲下身子對他說:“人長嘴可不隻是為了一個人笑。再者,你和尤帕在一天以前還是陌生人,他完全沒有必要照著你的想法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