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天,乾脆直接罷機,一不住二不休抱住加蘭.布朗的胳膊,什麼話用不再說了。
加蘭.布朗:“……”你這是從人小情侶學來的抱臂撒嬌法吧。
他揉了揉五條悟毛茸茸的腦袋,語氣溫柔地說:“還想吃冰淇淋嗎?”
五條悟回味了一下:“想。”
加蘭.布朗把自己的那盒拿起,裡麵的膏狀物體已經化開了。他把勺子拿出,遞給五條悟道:“直接喝了吧。”
五條悟猶豫了一下,最後看了看對方的臉色,安心地接過,一口悶下。
他舔舔嘴角:“變成水後奶香味更濃鬱了。”
“五條老師喜歡嗎?”尤帕薩特不知何時從後麵冒出,再次端來了一盒冰淇淋:“這個也給您吧。”
五條悟撇了眼他:“一天吃太多冰淇淋會肚子疼的。”
尤帕薩特默默把冰淇淋收回:“您還想再吃點什麼?”
“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
這是個什麼東西?
尤帕薩特難得地陷入沉思。
自己作為被豪寵的少爺這麼多年,什麼山珍海味他沒吃過,這喜久福是個什麼玩意?
五條悟見他沒有動作,遺憾道:“沒有嗎?”
尤帕薩特不死心:“這名字聽著很熟悉,但是我們這裡食物太多了,跟喜久福類似的有不少。您給我講一下喜久福的外貌吧,待會給您端上來。”
“跟大福類似的甜點,是用糯米做的,裡麵包裹著奶油。”
呃……大福又是什麼東西?
尤帕薩特陷入了沉思。
這玩意,他們這裡好像沒有。
但是沒關係!
尤帕薩特挺起胸膛,我一定要給五條老師做起來。
“那五條老師您先和加蘭先生聊著。”他走到隔間口,笑著對後說:“我去給您拿喜久福。”
等他走了後,五條悟隔了一分鐘,突然笑出聲。
加蘭.布朗習慣了他的一驚一乍,現在饒有興致地問:“想到什麼高興的事了?”
五條悟一臉悠然地拖下身,整個人癱在靠背座椅上:“我敢保證,那小子肯定不知道喜久福是什麼。”
加蘭.布朗沉默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呐,加蘭。”五條悟轉過頭:“你知道日本嗎?”
加蘭.布朗搖頭道:“沒聽過。”
果然。
五條悟沉下臉。
這個所謂的獵人世界,跟他的世界完全不同,日本這個國家也更甚於沒:有。
那他要是想回去,該從哪裡找出路呢?
五條悟雙手抱拳,一時間犯了難。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他突然回憶起穿越前的古怪詛咒。
那個女人好像讓他找什麼小孩。
小孩的話……
五條悟直起身子,拉開旁邊一側的簾子,朝著飛機窗外一望。
底下綠油油的一片,哪怕是繁華的城市此時也縮小了不少。
世界這麼大,那麼點小孩去哪裡找呢?
加蘭.布朗把冰淇淋盒子收起,擺在一邊,看著五條悟悵然的表情,忽然想起來什麼。
“對了,悟,你是從哪個國家來的啊?”
嘶。
五條悟僵硬地扭過頭:“我的國家,就是剛才跟你講的那個。”
“日本?”
“對。”
瞬時,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五條悟沉默對方把所有忘的一乾二淨,加蘭.布朗沉默沒聽過這個陌生的國家名字,想說點什麼又怕傷了五條悟的心。
就在此時,尤帕薩特推著餐桌,扭曲地笑著,把後廚新鮮出爐的惡心毛團推到兩人身旁。
加蘭.布朗看到他頓時鬆了口氣。
救場的很及時嘛。
五條悟上半身向前傾斜,但屁股依然粘在座椅上,他指著餐桌上的毛團,問:“這是什麼?”
尤帕薩特僵硬道:“您要的……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
五條悟迅速收回手,像是看到猛獸般地擋住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這這這,這是哪位人才做的!”
“後廚的師傅……”
尤帕薩特低著頭糯糯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看來還是搞砸了……
哪怕是不挑食的加蘭.布朗在看到這一盤子白裡透綠,綠裡透黑的糯米團子都忍不住發了難。
這東西確定能吃?
尤帕薩特勾起餐盤的兩杯清茶,放到五條悟麵前說:“五條老師還是喝茶吧。”
五條悟顯然還處在被在一盤“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所震撼的情緒中,他和尋常的無厘頭不同,而是一反常態地,滿臉嚴肅地督向他,說:“小尤帕,你家這個後廚有廚師資格證嗎?”
尤帕薩特尷尬地要腳趾扣地,他家廚師都要被質疑了。
不過廚師資格證是個什麼玩意?
尤帕薩特尷尬地想要摳腳:“他是我爸爸從七星級大酒店挖來的廚師,廚藝肯定沒得說了。”
“怪不得。”五條悟瞬間理解了,笑著說:“大酒店的人都喜歡花裡胡哨,我懂得。”
你懂啥。
加蘭.布朗無語地看向他。
這家夥不會得癔症了吧,平常想想自己有錢也就算了,怎麼還想著去七星級大酒店呢?
這種酒店出來vip會員客戶,其他人根本連門檻也摸不到啊!
尤帕薩特聽到五條悟那帶有著理所應當意味的笑聲,把餐桌向後一轉:“我先走啦,哈哈哈。”他是沒臉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五條悟捏起他放在自己麵前的小杯清茶,朝著杯口微微一抿,頓時眉毛扭曲地都快要飛起來了。
“哇,好苦!”
加蘭.布朗倒是來了興趣:“讓我嘗嘗?”
五條悟吐著舌頭,不停地朝舌頭扇風,忙不迭把兩杯清茶都推到他跟前,嘟囔著說:“你怎麼對苦味的東西這麼感興趣?”
“先有苦後有甜。”加蘭.布朗小口的品下,果不其然,苦味過後有一種泉水的特殊甘甜。
“好喝。”他感慨著。
五條悟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甜和苦一直都是兩種極端,喜歡的人喜歡的不得了,不喜歡的人恨不得唾棄於地獄。
身為甜黨的五條悟自然是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拒絕甜而選擇苦,但如果是他的摯友夏油傑的話,他就會雙標,用儘全身的細胞來理解對方的口味。
俗話說茶是要品的,哪怕加蘭.布朗再喜歡苦味,也得慢慢品嘗,要不然一口下去指不定會膩的吐舌頭。
他品著這兩杯茶一直品到了飛機落地,塞德付克儘職儘責地出現在隔間門前,講道:“可以出來了。”
加蘭.布朗喝下最後一滴茶水,平穩地放置於桌麵。
他拿過被丟的有些皺巴的外衣,披在身上,對五條悟說:“悟,走吧。”
五條悟轉了轉脖子,順著往下的飛機台階走出,顯露在他麵前的是是一扇高達幾十米的長門。
他用六眼環視了周圍一圈,都是密密麻麻的樹,且飛機所在的位置有一個很明顯的坡度。
毫無疑問,這是一座大山。
塞德付克走到鐵門前,對著門衛室笑嗬嗬的大叔皆卜戎打了個招呼。
皆卜戎身為揍敵客家族的門衛,能力不可小覷,來來往往的客人他都記的都一清二楚。
他一眼認出,眼前的這位是枯枯戳山的主人之一——席巴·揍敵客的一位遠方堂弟。
雖說是堂弟,但其實隻是某位親戚風流一夜的私生子罷了,母親還來自被稱為“垃圾場”的流星街。
因為某些原因,揍敵客一家其實並不是那麼歡迎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而皆卜戎的旨意都跟著揍敵客一家操使。
他平善地指著大門,說:“為了檢驗您的實力,請自己打開大門,走進枯枯戳山內部。”
塞德付克平生經曆過不少白眼,心裡摸的門清在皆卜戎眼中自己的地位。
他冷笑一聲,抬手朝五條悟的方向揮了揮。
五條悟悠哉悠哉地走來,塞德付克直接將手中的權杖扔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