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得了一個中小型靈石礦,樂霈一下子家底豐厚了不少,想起消失的某人,樂霈眼神一冷。
現在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僅靈石多,還知道綠洲詳細的方位,完全可以利用傳送陣抵達。
先前隻不過因為炎域的特殊限製,傳送陣的傳送距離非常短,用一次要耗費不少靈石,算下來太過不劃算。
綠洲有至寶,同時也有強大的魔獸看護。
上輩子樂霈跟在刁承濡一行人身後打醬油,好東西多半沒他的份。
他們運氣不算好,繞了很多圈子遭遇無數魔獸才找到綠洲,等雙腳踏上綠洲的土地上時,總人數跟來時相比,隻剩不到三分之一。
然而等成功取到神藥,人數銳減到隻剩下四人,一個樂霈,一個刁承濡,和兩個傀宗師兄弟。
過程不可謂不慘烈,當時樂霈能逃過一劫,全因為神藥對於當時的他無太大用處,而且他也明白最後沒多少能留在他手裡,所以沒那麼拚命。
果然最後劃分收獲時,三株神藥、被殺死的魔獸和大批珍貴的藥草都歸刁承濡所有。
這輩子,這些東西都歸他了。
連續經過幾次中轉,樂霈再一次從傳送通道中走出來時,迎麵吹來的不是隻有風沙,而是清涼帶著水汽的風。
舉目望去,是久違的鬱鬱蔥蔥,側耳傾聽,是蟲獸鳥鳴。
現在距離進入秘境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秘境內地界相當廣,各勢力之間隻有很少的幾率會相遇。
不出意外,應該隻有他會這麼短時間到達綠洲。
所以他的敵人隻有魔獸。
之前的戰鬥中,傀儡損壞了不少,樂霈一直沒有時間修複,然而接下來會遭遇的魔獸沒有一頭會遜色於死亡蠕蟲
不過,他還有大殺器沒用呢。
*
有資格選入探索隊伍的修士多少都有兩把刷子,但不是人人都有刁承濡的境界和樂霈先天滿靈魂力的逆天恢複速度,所以當他們又餓又累橫穿大半個炎域到達綠洲時,一個個隻想睡死在草地上。
任誰在黃沙之中徒行幾天,乍一進入綠洲,都會沉迷於它的舒適。
不過,往往在人最放鬆的時候,才是最容易喪命的。
這群人沒有前世的經驗,除了少部分意誌堅定之輩,都被這生機勃勃的假象所迷惑。
刁承濡跟在後麵,他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斜劉海傀師,他大聲招呼:“快來啊,那前麵好像有一個湖,終於有水喝了,我都快渴——”
他的聲音到此戛然而止,人也突然人間蒸發,跟在他身後的所有人沒人看見他是怎麼消失的,甚至察覺不到任何異樣,連敵人在何方都不知道。
未知的東西最可怕,事情一發生,嘩然大變,人人自危。
“保持陣型!”刁承濡厲喝,其他人沒看見,但以他的眼力,他隱約看見斜劉海消失的瞬間被一條肉粉色的長條卷住,上麵布滿倒刺和粘液,應該是,舌頭。
所以,那是什麼的舌頭?
“保持陣型彆動,小心身邊,仔細觀察,不要放過任何一絲異樣。”刁承濡再次提醒。
“那……那是怎麼?”一向與刁承濡交好,二長老的兒子被嚇得瞳孔緊縮,哆嗦著指向一棵倒下多年的巨木。
刁承濡看過去,仔細一看,果真發現異常。枯樹倒下多年,樹冠倒插在湖裡,樹根翹出土麵。
木質部吸水能力強,所以雖然大半截樹乾不在水裡,但也很濕潤。
枯樹表麵長滿了毛茸茸的青苔,在上方樹葉偶爾間投射下來的細碎陽光裡,金黃金黃的,好像自成另一個不可思議的小世界。
但是定睛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順著樹乾表麵紋路生長的青苔,在有些地方連接得不夠自然。
能和環境融為一體的,“有變色蜥!彆動,也不要泄露靈氣。”
變色蜥靠動態視力捕食,隻要不動,也不泄露靈氣被它所察覺,就會沒事。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完美控製自己恐懼,走在斜劉海後麵的是一個瘦竹竿。彆人穿上法袍仙風道骨,他卻像一個稻草人,還是不舍得塞稻草的那種。
所有人都靜止不動,他一個人抖如篩糠,站都站不穩。
變色蜥咕嘟一口把斜劉海囫圇個吞下去,嘴一張,快如殘影的舌頭把瘦竹竿卷到嘴裡。
刁承濡心裡暗罵廢物,不過他也借此徹底看清變色蜥的位置。
變色蜥有一種天賦神通,無法用靈魂力觀察,隻能用肉眼去看。再填了一條人命,刁承濡總算發現了枯樹上爬著一條丈長的變色蜥,它的膚色與周圍環境顏色一模一樣,幾乎與枯樹融為一體。
眼看又死了一個人,眾人驚慌失措,刁承濡暗自捏決,陣法完成後朝著變色蜥就是一通輸出。其他人見狀方才看清變色蜥的位置,連忙你一下我一下,爭相出手。
任變色蜥如何皮糙肉厚,但暴露了藏身位置,又被這麼多人圍攻,沒多久就被轟成一截焦黑的□□。
斜劉海的搭檔是一個禿頭,兩人關係很鐵,是至交好友,他用腳踩著變色蜥的屍體碾來碾去,還一邊臭罵,“畜生,我叫你吃,踩死你,叫你死了也不得安生。”
其他人叫他罵得心煩,有人小聲嘟囔:“好東西沒找到多少,卻死了那麼多人,之前的探索隊哪次收獲不比咱們收獲多?我已經能想象到回城後的遭遇。”
“沒錯,傀師天才賽初賽也沒拿到好名次,咱們這一批彆想開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