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開祖地?每月資源不減半就不錯了。”
說著說著,有人突然插了句嘴,“之前的帶隊隊長境界也不必大師兄高呀,為什麼他們能收獲那麼多至寶。”而他們到目前為止,最有價值的東西竟然是從王騫兩人手中搶來的獸丹。
被他這麼一引導,所有人都開始回想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
然後他們同時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他們的大師兄刁承濡,每次都縮在隊伍後麵,或者隊伍中間。每當遇到魔獸,總是在魔獸快咽氣的時候,刁承濡師兄會一舉殺死魔獸。
這種事次數少還可以理解為碰巧,但是次次都是,是不是有點太碰巧了。
所有人心裡都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刁承濡聽見他們的談話了,但他忙著盤算彆的事情,暫時沒有心情計較。
秘境中的至寶一般有魔獸看守,反過來,有魔獸看守的地方,多半都有至寶。以宗主給他的信息來看,此處應該有罕見的藥草,甚至是神藥。可為何此處隻有魔獸,而無至寶?
若說有人捷足先登,但看守的變色蜥並無異樣,此處也無打鬥痕跡。
怪異至極。
刁承濡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認為是自己沒找到,於是吩咐其他人一起找。
最初大家雖然不情願,但刁承濡積威甚重,沒人敢違背,於是散開在附近尋找起來。
禿頭心裡對刁承濡有一絲不滿,認為好友的死,是刁承濡的領導失誤,所以對於刁承濡的指令有些陽奉陰違。
他走到湖邊,想起好友直喊渴,可人都到湖邊了,人還沒了,屍骨無存。
他蹲在湖邊,掬起一捧水,湖水清澈,在他的掌心裡映出天空的蔚藍。以前好友總跟他說,藍天很美,等靈石多了,要去天上肆意地飛。
砰——
禿頭正沉湎於好友死亡的悲傷裡,突然有人朝他攻擊,他下意識往旁邊避讓,攻擊砸在他腳邊,自己也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裡捧的水全撒到法袍上。
“彆人都在忙,你在乾什麼?”刁承濡語氣發冷,板著臉斥責道。
禿頭一下火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不過仗著大師兄的身份,以你的能力,你配嗎?”
刁承濡一向溫文爾雅,但近來連番不順,加上他總覺得樂霈正在脫離他的控製,心情十分糟糕。一下沒壓抑住情緒,隔空摔了對方一個耳光。
打人不打臉,這一點在這個世界尤為需要注意。
可刁承濡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給了禿頭一個耳光。
禿頭當場就炸了,他是一個煉體師,肉身速度快,所以儘管刁承濡傀師境界高實力強,也來不及反應就被對方一拳打了個踉蹌。
兩人鬨得動靜很大,附近的隊員趕緊過來拉架。
刁承濡穩住身體,滔天的怒氣直衝天靈蓋。好啊,現在什麼小魚小蝦都敢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找死,那我成全你!”他麵色陰沉得可怕,一字一頓道。
他身上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威壓,儘數朝禿頭壓去。
兩人在境界上便差距很大,更何況刁承濡是傀師,而禿頭隻是平平無奇的煉體師,他先前能傷到刁承濡,不過是出其不意。
禿頭隻覺身上沉重,更難受的是,他的識海動蕩,腦門一跳一跳的疼,而且越來越疼。
疼得他滿地打滾。
他的樣子看起來太慘,有人忍不住替他求情,“他搭檔剛死,心情不態好,大師兄你彆跟他計較。”
刁承濡充耳不聞,饒有興致地看禿頭在地上翻滾,甚至滾到湖裡,疼得眼淚鼻涕流濕了衣襟。
終於,刁承濡稍稍收斂了威壓,他蹲到禿頭麵前,麵若春風,他說:“你跪下給我道歉,我就大人不記小人。”
刁承濡話畢,圍著的人皆噤聲,修士都是萬一挑一的天才,就連最差的練氣境,心氣也都很高,而且他們從來隻信奉,跪天跪地跪父母。
他這個要求都不屬於強人所難,這叫殺人誅心。
禿頭被識海中靈魂力的震蕩疼麻了,木木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刁承濡話裡的意思,他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我日!”
刁承濡眼底一寒,說了句:“不知好。”然後轉身離去。
禿頭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手抱著頭往地上撞,往石頭上撞,縱然煉體師皮糙肉厚,也禁不起這麼折騰,沒一會兒就滿頭是血。
一旁的煉體師看了,無不感同身受,傀師對付煉體師的方法太多了,而且就算是同一等級,傀師也能取得壓倒性勝利。
所有煉體師不禁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就連其他傀師心裡也對刁承濡產生一層防備。
場麵僵住,所有人大氣不敢喘,湖邊這一帶,隻有光頭的慘叫和頭砰砰砰撞地的聲音。
無人敢替他求情。
突然,後方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師兄為何如此大動肝火?”
聽著熟悉不已的聲音,在場所有人同時鬆了口氣,無不認為這是解救蒼生的天籟,悅耳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