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去看望束東陽奶奶的日子定下來了。

元旦有三天假，元旦在假期的最後一天。

看望奶奶的日子定在了元旦假期的第一天。

“束東陽，我上午還有一點工作，你把城南療養院的位置發給我，我做完工作直接趕過去。”吃早飯的時候，季姮含混道。

“好，不過這件衣服不行，最好換一件更嚴肅一點的。”束東陽打量了季姮一下，手插進褲兜裡，椅靠到牆上，皺眉道，“我之前隻和你說過奶奶的一些喜好，但有些事情應該沒有挑明過，我奶奶…嗯…人很好，很善良，不過長相比較嚴肅，性格也比較死板，和我爺爺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我能看出來，療養院的老人都挺觸我奶奶的。”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今天本來就有點緊張。”季姮匆匆放下牛奶，起身就跑回自己房間。

“我是怕你這幾天都緊張。”束東陽笑笑，“其實沒那麼可怕，我覺得按照你的敏銳，一個照麵就能看出來，我奶奶麵皮下的善良內核。”

“那我真是謝謝你的高評價。”季姮暗含不滿的道謝，高聲從房間裡麵傳出來。

“不客氣。”束東陽眼睛微彎笑答，站起身走兩步到了餐桌邊，看到季姮剛剛咬了一口的豆沙包，白白嫩嫩的包子上麵牙印整整齊齊的，缺出月牙的形狀。

很好看的月牙。

束東陽抬手將裝包子的塑料袋係緊，豆沙包變涼可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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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姮最終選了一件鴨黃色的長羽絨服，娃娃領的襯衫裙，很乖巧的版型。

發型盤了丸子頭，儘量偏向了高中生的日常裝扮。

城南療養院建在郊區，遠遠地就能看到圍起來的高大圍牆，大門邊的鬆樹不知道站立多久時間，鬱鬱蔥蔥的，在冬日裡點綴出了蔥綠的顏色。

季姮看了眼時間，她來的比約定時間還早一些，從背包裡拿出在鹿城給奶奶買的禮物，仔細地整理好，才深吸一口氣，去門衛的地方登記。

她和束東陽約定好在療養院停車場旁的小公園裡等一會。

“來，來，來！！”忽然細碎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季姮扭頭，就看到趴在大門位置的一個奶奶朝她招手，奶奶大約七十左右的年紀，慈眉善目的。

季姮愣了一下，指向自己：“叫我麼？奶奶？”

奶奶一點頭，繼續招手：“來，過來。”

季姮環顧四周，四周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的，保安在警衛室背對著人看手機，不遠處還有兩個醫護人員推著一個大爺遛彎。

季姮見狀放心走上去，奶奶見狀在前麵領著，整個療養院裡麵隻有通往主樓的那一條路是水泥路，其他的位置都種滿綠植，勾勒出一個個漂亮的類小公園，季姮就跟在奶奶身後，看著她走到最近的長凳旁邊，用力的拍了拍長凳上的座位。

季姮納悶的上前，剛要坐下，奶奶忽然一屁.股擠過來，她躲閃不及擠在奶奶身上，她本就坐在了長凳邊上，奶奶直接一屁.股落在了草坪地上。

季姮慌忙站起來：“奶奶，您沒事吧？”

奶奶忽然抬手捂住胸口，用力的拍了拍胸口，呼吸了幾口氣。

“奶奶，你等一會，我去叫工作人員。”即便覺得有點不對勁，季姮依舊飛快的跑起來，找著那兩個跟在大爺旁邊的醫護人員，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好，看到剛剛跟在我身旁的老人了麼，她可能是心臟病犯了，她快喘不上來氣了！！”

其中一位護士小姐姐匆忙跟在季姮身後跑過去。

“楊金華，怎麼樣？感覺如何？”護士小姐姐來之前，先喊了醫生，見楊金華實在難受，才半蹲在地上簡單給楊金華做檢查。

“哎呦，哎呦！”不知道因為什麼，季姮總感覺楊金華難受的哀嚎聲音變大，變清晰了，就仿佛哀嚎的聲音越大，就越證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