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用解釋，就被人毫無保留的選擇相信了。

還是挺新奇的體驗。

“對，我和季姮，我們剛領證，姮姮平時比較膽小，哪有膽子乾這種推人的事情……她平時見了隻肚子餓扁的流浪貓都會弄點東西給它吃……林奶奶，我這一直和姮姮呆在一起，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我的眼光你還不相信麼！”束東陽為她解釋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過來。

季姮怔愣著，攥了下拳頭，眼神不自覺流露出柔軟的笑。

她三兩步跨步跑向束東陽：“東陽，你過來了？奶奶。”跑近，季姮停下步子認真和輪椅上的奶奶打了個招呼。

“嗯，來了。”奶奶掀起眼皮，仔細打量了一下季姮，點了點頭應道，短暫的打完招呼，她拍了下束東陽放在輪椅上的手，示意束東陽把她往裡麵推。

季姮慢走一步，和束東陽並肩，苦著臉用眼神示意束東陽。

束東陽沒說話，隻緩緩搖搖頭。

什麼意思，沒問題？還是沒救了？

季姮腦海裡轉了一圈待會要給奶奶解釋的話，她該怎麼解釋平時與人為善的好人，突然間黏上她，說她推了她。

仿佛迎合著她的思想，楊奶奶攥著胸口的衣服，‘哎呦’的□□聲忽然變大，額頭上的汗漬也一趟一趟的淌落下來：“小喻，快打電話，把我兒子叫過來，看我兒子過來了，我還能被這些人欺負了！！”

圍著楊奶奶的人也都認識，束東陽和奶奶羅素娟，季姮跟在他們身後，很輕易的重新進入中心圈。

羅素娟和楊金華的眼神對上。

楊金華仿佛肯定般，拍著胸口：“老姐姐，我是真的胸口疼啊！”

季姮聞言，剛想進行自己蒼白無力的解釋，束東陽就提前製止，湊到她耳邊悄聲：“先彆說話。”

季姮困惑的看了束東陽一眼，遲疑的沒有出聲。

總不能，奶奶也一個照麵就選擇相信她。

“楊金華，起來！再不起來我可就不給你麵子了！”羅素娟嚴肅的說道，本就嚴厲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楊金華的□□聲變小了，她攥著胸口的手指指尖愈發泛白，“楊金華，你這兩天鬼鬼祟祟的呆在圍欄邊，就是為了乾這種事？虧你還上過學，上學的時候老師給你的教導都讓你吃進狗肚子裡了，你是不是以為碰個瓷，讓醫護給你兒子打電話，你兒子就肯定會過來處理你的事情？”

“我告訴你，你兒子要是不想過來，你讓醫護打幾個電話都沒用，他那麼有錢，大可以讓他助理過來處理你的事情。”

羅素娟的話音剛落，楊金華麵上的苦澀瞬間藏都藏不住，布著紅血絲的眼睛裡淌下來眼淚。

她麵上的□□聲也慢慢停下來：“老姐姐……老姐姐，你說我能怎麼辦？”

楊金華的聲音一出來，周圍的老人頓時一片嘩然。

季姮聽著老人們的竊竊私語，和指責她時不一樣，語言更柔和一些，大半是感同身受的感慨聲。

“楊姐兒子確實好長時間沒看到過來了。”

“金華可就那一個兒子了，她兒子沒娶妻也沒個孩子，要是我是楊金華，我隔兩天看不見我兒子，我這心裡就該慌得和什麼似的了，你說，萬一是我兒子在外麵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有老人感歎的聲音傳過來，“不過她兒子也確實忙，管著好幾百好人吃飯呢。”

“咱們這療養院裡麵，還是羅姐最幸福，子孫輩的，數著東陽來的勤快，要不說羅姐是教導主任呢，把東陽教的真好。”

季姮沒做聲，反正束東陽和奶奶都站在她這邊，就算最後草草收場也沒關係，能早點解決就早點結束吧。

她是不太在意，但羅素娟老早就一腦門火了。

“咱們療養院是監獄麼？你打個電話這麼困難？你兒子電話打不通，他助理的電話呢，咱們醫護人員哪個不能幫你打個電話？就算你偷跑出去，回家裡，回你兒子公司大樓，都比現在你做這昏招管用。”羅素娟指著楊金華，板氣臉來，說話的語氣沒有明顯波動，足夠威嚴，也足夠讓人覺得她十分生氣，“哦，我前些天和你說起我孫媳婦要過來的時候，你還很高興，說東陽也是你孫子輩，就和你孫媳婦過來看你是一樣的，真臨到這天了，你就是這麼對你孫媳婦的？？”

楊金華啜喏著：“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