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夜晚不像首都星那樣燈火通明，稀稀落落幾座民宅發出來的微弱燈光，在漫天星辰的對照下，如點點螢火微不足道。

兩人並肩走在莊園的小道上，氣氛卻很沉默。

顧蕭肅原本就是話不多的人，而溫清朗不在鏡頭前也不必耗費心力去扮演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褪去那層戀愛合約下的偽裝，他們其實不過才認識短短一個星期，甚至在戀愛綜藝前隻見過一麵，實在沒什麼話好說。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一片空地，顧蕭肅停下腳步，“你想上我的機甲看看嗎？”

不等溫清朗回答，熟悉的電子音響起。

“正在讀取基因信息。”

“基因識彆成功。”

“顧黯將在3秒內向您問好。”

“顧黯”兩個字像戳中溫清朗身上的什麼開關，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拔地而起的銀白色機甲。

“晚上好，親愛的。”

電子音平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按照設置的程式按部就班的打招呼。

儘管白天已經見識過，溫清朗還是受到不輕的刺激，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心平氣和，“我雖然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麼，但需要我配合的時候我會儘量滿足您的要求，您不需要委屈自己偽裝成另一人來討好我。”

顧蕭肅本意並非討好，但感受到溫清朗的情緒，他沒有為自己辯解，“不想試試駕駛機甲嗎？”

5年來，溫清朗對顧黯喜歡的東西都抱有極大的興趣，這幾乎成為一種本能，讓他興奮到戰栗。他知道這樣的情感是病態的、不正常的，可這不受控製，就像他是一個妄想症患者一樣不受控製。

壓製內心的欲望已經耗費他極大的精力，溫清朗半垂著眸子，顯得有點漫不經心，“顧少將高看我了，我可沒有駕駛機甲的本事。”

稱呼從鏡頭前的蕭肅變為拒人千裡之外的顧少將，顧蕭肅有點心梗，但他的聲音卻聽不出太大波動，“你可以做到，試試吧。”

“這還需要試？”溫清朗有點難以理解顧蕭肅的堅持，他清楚自己的斤兩，不會狂妄地認為自己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經驗且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能夠輕鬆上手這台一看就駕駛難度很高的機甲。

“坐副駕駛如何，輔助我駕駛機甲。”

溫清朗：“？”

顧蕭肅真不是在找茬？

機甲是有副駕駛艙的，聯邦幼兒園的小朋友看動畫片都能知道這一點，動畫片裡的主角們總是能夠交付信任，生死相托，所以總是會有兩個優秀的機甲單兵攜手共進攻克一切艱難險阻拯救聯邦。

可現實卻並非如此，雙人駕駛機甲對兩人的要求極高，需要兩個機甲單兵同調度夠高，實力頂尖，甚至能產生精神力共振。在達到這一係列嚴苛的要求後，他們還需要信任無間，可交付性命，這樣才能發揮出1+1遠大於2的效果。

這就導致符合條件的機甲單兵寥寥無幾，副駕駛艙的使用率低到頻頻有政客提出議案，要求更改機甲製式，取消副駕駛的設置以節省經費。

顧蕭肅向他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演員提出這樣的邀請，簡直和說笑話沒什麼區彆。

哪怕這件事顧黯也和他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