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沈閣慵中氣十足地說著。

一班的同學把羽毛球場圍了半圈，還有幾個事不關己，在操場的長椅上寫卷子。

戰鬥拉開帷幕，體育課能不能自主在此一舉。老師們大氣決定讓學生先發球，沈閣慵和夏清憐一前一後，戰鬥開始，沈閣慵微微踮腳，咻的一聲，羽毛球快速飛出，而沈閣慵卻好似沒用力，隨便拍拍而已。陳老師趕緊去接球，這時還很輕鬆，夏清憐有意無意輸三顆球給對麵，還有一顆球是他和沈閣慵確實沒接住。比分4:4，最後一球定勝負，能不能和老師討價還價就看這一球了，夏清憐發力了，在孟老師配合把球輕輕越過來時，夏清憐快速去救球，孟老師也接住了，但為了不讓球落地，他打得太高了，就這個機會夏清憐猛的一記扣球，羽毛球像箭矢一樣直奔陳老師麵門，學生方隊鬆了口氣，結果偉哥居然接住了！“不會又要打一陣吧，這顆球都打了十幾個來回了。”旁邊一個女生哀歎到。“不用，這球會外。”沈閣慵轉了轉拍子，這球的確外了，他們贏了，同學們湧上來擁抱他們，他的搭檔被圍了動不了，他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

“班長！”“萬歲！”“沈哥！”“萬歲！”“蕪湖！我們贏啦！”

後麵陳老師去查了查一班的體育素質檢測，又被一堆學生拉著比乒乓，跑步跳遠，三十歲的人能和高中生比嗎？陳老師骨頭都要散架了，陳老師內心決定還是不要折磨彼此，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所以回到班上，陳老師拍了拍桌子，“你們隻是懶得運動，但身體還行啊，所以我決定，一班的體育課以後你們說了算，但不可以太囂張！體育老師教的太極還是要學，下個學期學生節要比賽。”陳政偉嘟囔到:“我還以為你們班書呆子呢，班長沈閣慵你們兩同學不錯嘛，我和孟老師可是老師運動會羽毛球第一呢。都輸給你兩個毛頭小子了，哈哈哈，下次來過。但是你們體育課還是得運動運動，尤其是上次那出逃的公主們，監控我調出來了，沈易張鴻德你們先出來一下。”

教室門外，“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你們和班長他們體育不至於像那幾個女生一樣的確弱啊。”

“嗯…老師，那天……”張鴻德饒了饒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老師是我的問題，那天我早上沒吃早飯，很暈，而且我甲溝炎有點疼。”沈易臉都漲紅了，“為什麼不吃早飯？我們班都沒有提前讓你們到教室讀書，你看看其他那些班，大多數都提前十分鐘到。包括你們物理老師的班。十幾歲的青年人，是一定一定要好好吃飯的，這對身體很重要。”“就…開學的考試沒考好，被媽媽說了一頓，那天就有點難過。”沈易低著頭，不斷用手揩著眼睛，愣是沒有掉出一滴眼淚，陳政偉沉默了，他把學生弄哭了？他不凶吧，他真該死啊，作為一個老師一個班主任應該疏通心理壓力而不是施壓啊，“抱歉，你進去休息一下吧。張鴻德你安慰安慰他，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陳政偉捏著生物書，轉身到了教室門口“安靜上自習，班長來我辦公室一下。”

不妙，夏清憐覺得一定是出什麼問題了。辦公室內，陳老師坐下，掏出了班主任的事宜本和心理疏導本，“清憐啊，最近同學們學習壓力很大嗎？”陳政偉心情不大好，這是他的疏忽，“確實，分科過後，理應來說學科少了作業也該少，但是時間更不夠了，他們睡得早的都是十一點半，隻有我們班考前麵的幾個，看起來沒什麼學習壓力，女生那邊我不清楚，但是她們早上和課間很疲憊。這算惡心循環了吧。睡不好，“上課打瞌睡學不好成績不好作業做不起，課間睡覺作業堆積，晚上又補作業睡不好。聽說有幾個同學都壓抑哭了。”

“是今天體育課在旁邊看書的那幾個嗎？”“對，他們挺喜歡體育課的，之前班上的羽毛球拍，乒乓球拍，那些體育用具，搶的最快的就是他們了，我和柏憂都沒搶到過，哈哈哈。”夏清憐突然沉了沉“老師，做一下心裡疏通吧，才高一就這樣，我不敢想象後麵兩年。”

“我知道了。”

辦公室陳政偉給沈易的家長打著電話，越聽越來氣，“沈媽媽，話雖如此啊，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他需要學習啊。”對麵女人的聲音刻薄尖利“我管什麼有的無的，他娘我和他爹都是這麼來的，沒讀書餓死了嗎？他能靠讀書越上鳳凰枝嗎？我們窮人家的孩子讀什麼書，回來和像他爸一樣打工，天下缺他一個讀書人嗎？”“沈媽媽，沈易這孩子挺聰明的，他是能一定考211的。”“211？一個月滑六十名，我看他不是什麼好料，唉，老師，實話給你講吧，家裡是真的拿不出給他讀書的錢了，他爸爸是家裡麵唯一的勞力啊，工地上百米高空落下，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呢。他栓了安全繩的，就這麼被貫穿了胸膛。陳老師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唉，我們沈易跟了我們命苦啊，他要是生在有錢人家就好了，沈易他這個學期讀了就停課休學吧，本來打算這個學期完了跟你說的，唉，這孩子怎麼連早飯都不吃了啊。你能把沈易叫過來嗎？”

“稍等”，陳政偉快速走到班上“沈易出來接一下電話。”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沈易回來時整個人都頹著，趴在桌子上緩了十幾分鐘，沒人去問發生了什麼，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著他，不說話不歎息，不去開玩笑，等著他慢慢的緩，夏清憐抽出一張名片輕輕的從沈易的臂下塞進去，沈易抬起頭看了看他還是平時的表情，麵目冷淡不像周圍的人一樣全是擔憂，“路，你自己走。”

“窺林？夏清憐，你是什麼人？”“實際控股人。”“那夏柏憂？”“親弟弟。”

“設計師？可是我不怎麼會畫畫。”“你平時在語文書上畫的那些，我覺得你的想象力還行，雖然不專業，但是你可以給公司那些腦袋抓破的員工提供思路方案，采不采納他們說了算，工資他們商議，來不來是你事。”“夏清憐，但是你為什麼幫我？”“我沒幫你，隻是提前拋出橄欖枝，攔斷人才，公司不養閒人，你沒有能力也分不到錢。”“知道了，但是我得考慮考慮。”“行，寫作業吧，彆哭喪個臉，生活也許會糟糕，但人不可以活成秋天，我不能說遠方一定有希望，但隻會停留，是一定沒有希望的，這個世界有人會可憐你，但沒人會真正的憐憫你，不落井下石就已經被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稱為善了。”

“我不算幫你，能幫你的隻有你自己，我隻是覺得我的母親應該會這麼做，而我恰好也想這麼做。”夏清憐拿著筆在草稿本上算題不是怎麼的突然升起來一股煩躁，題算完後，索性修起設計稿，順便寫了好幾個清靜。沈易也算放鬆下來了，趴了會，慢慢進入了學習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