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 被老師罰了(1 / 2)

清閣 ZONEY 4452 字 10個月前

好煩,不會昨天就我一個人失眠了吧,沈閣慵轉著筆,左手撐著頭趴在桌子上焉焉地想著,昨夜大抵是下過雨,空氣濕潤混著草木氣息,才七點鐘時間還早,陽光未能穿透雲層,天空蕩出層層金鱗,從教室窗戶往外麵看能看見,樹木,車道,食堂,以及隔壁科技樓在教室外麵站著的老師和保安,要上早自習了,好困,看來必須得趴一下了,不然等會兒讀的書全進不了腦子,還好一班早自習不提前,還有整整二十分鐘,教室裡隻有寥寥草草三四個人,還有四五個趴在外麵的欄杆上賞江景。

雨後的江陵自帶朦朧的美感,碧玉寒水疊層,分不清天上人間,舟泛藏青,山遠大,萬裡無鳥蹤。夏清憐賴了十分鐘的床,再加上今天他又正好做清潔,來得比往常晚些,做完寢室清潔後的他慢悠悠的去小賣部買了個雞肉卷就直奔教室了,要是是平時,估計還得欣賞一下沿途的煙火氣。

一到教室,他就看見了焉嗒嗒地趴在桌上睡覺的沈閣慵,毫無生氣,一臉困意,照這個程度,估計得把整個早上的課間都趴完,還挺貼心,把板凳往前靠留了足夠的空間給他過路,但是夏清憐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地睡?他走到沈閣慵椅子後麵,左手把雞肉卷和昨天帶回去翻都沒翻一下的書放在課桌上後,對著沈閣慵耳朵就一通吹氣,愣是把可憐的沈閣慵癢醒了,睡眼朦朧的沈閣慵戀戀不舍地在桌子上左右滾了兩下頭,“你乾嘛呀?讓小的睡一會兒吧,大人。”

“小狗。”夏清憐看著沈閣慵這樣子,覺得十分貼切,“你很像忠犬。”說完夏清憐就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了。

“汪汪,滿意了嗎?我想睡覺,好困。”沈閣慵有氣沒力地扇呼著左手,示意:求你了,暫時放過我,彆說話,讓我睡一會兒。

“知道了,但是你得先把作業交出來,等會兒我幫你交了。”夏清憐撕開雞肉卷的包裝袋,準備吃早飯,“沈閣慵,你吃飯了嗎?”

“啊?沒,等餓了再說吧,作業在我抽屜裡,謝謝你啊,我人美心善把人弄醒的壞同桌。”沈閣慵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個帽子,剛扣上打算隔絕夏清憐,上課鈴響了,OK,好學生的素養,可以走神,但絕不可以睡覺。

怎麼感覺好委屈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像一條小狗,夏清憐想,如果不是狗毛過敏他一定養一隻,狗狗這類生物還挺有趣的,上次被柏憂的小狗撲過敏了後,那隻小狗就被固定區域圈養了,夏家坐落在彆墅區,以前夏媽媽還未去世的時候,他們一家住在老式居民樓,因為夏媽媽舍不得家鄰,再加上三個人也夠住,所以一直沒搬家。後來夏媽媽生病了,就更加感慨了,老房子沒有賣,也沒有租,夏父每十五天就會去一次,親自打掃衛生,夏清憐對小時候的印象不大,偶爾也會去看看,那邊有一家不大好吃的燒烤,很多小賣部,很多頑皮的小孩和底層工薪,以及一群說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嘞的老婆婆。

“夏清憐!”這突如其來拔高音量的一聲,著實是把正在神遊的他嚇一跳,“你出什麼神啊,老師來了,剛才踹了你的板凳好幾次都沒有半點反應,你要冥想修仙還是成為哲學家啊?”沈閣慵一臉憤恨,班主任大抵是過來點了個人數就走了,星期六的早自習自由看書,可以留一半時間寫作業。

夏清憐覺得《六國論》寫得挺好,就翻開書打算選這篇翻譯一下複習文學知識。“知道了,謝謝。”

“你背到這了?”沈閣慵看著他,“太卷了,他們還在被《答司馬諫議書》你就開始背這了?”沈閣慵滿臉震驚,老師才要求《諫太宗十思疏》啊,這簡直蛋卷,春卷,陳皮卷,卷死人了都。

“你錯了。”夏清憐把書合上,側過腦袋看著他:“大家已經全部背完了,除了你們十幾個。”夏清憐笑著看著他,那笑容清淡,但沈閣慵總能感受到一臉戲謔。

“所以你們背到哪了?”

“《離騷》節選”。

【小狗受傷。】

早上困是所有學生的痛,早自習一下,就趴下了一堆人,科代表臨睡前還記得聲嘶力竭的喊交作業,真是苦了他們了,然後一班叫聲連連地爬起來交作業,真不知道沈閣慵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睡著的,夏清憐看著沈閣慵的臉定定的想,眉眼長得好野性,鼻梁高高的又細小,嘴唇和夏清憐相反,偏厚,確實是能吃模特飯的,多好的外貌條件啊,和那些明星也差不到哪裡去了,難得的濃顏係長相,娶他好像也不虧,夏清憐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搖了搖頭,我瘋了嗎?腦子裡麵想的啥啊,娶什麼娶啊。夏清憐扶著額,眼睛裡麵大寫著對自己的震驚,他拿出三枚硬幣在那裡搖,搖了六次,算了個卦,雷地豫?

搖硬幣的動靜不小,起碼足夠把正在睡覺的同桌吵醒了,沈閣慵也算是好脾氣,被吵醒了兩次都沒有發火:“夏總,班長大人,你乾嘛啊,做個人吧,我想睡覺。”沈閣慵現在內心欲哭無淚,他拿他沒辦法,不能罵不能揍,不然不知道這個瘋祖宗能乾出些什麼事,然而夏清憐還在他自己的思索裡。

“沈閣慵你生日是多少?”夏清憐轉身雙手拍在沈閣慵的肩膀上,一臉嚴肅。

“5.3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沈閣慵吊著兩個黑眼圈看著他,滿腦子疑惑,“夏清憐,你又發些什麼瘋?”

“5.3啊,5.3!犢子,我4.11”,夏清憐背過身去,臉朝牆壁,什麼都不想說,先安慰一下自己。

“完什麼蛋什麼?發生什麼了?”沈閣慵坐起來,把座椅朝向夏清憐,拍著他的胳膊,見夏清憐不理他,沈閣慵拍得就更急切了,“班長,說話說一半的人吃火鍋必嗆,吃泡麵沒調料包,上廁所沒餐巾紙,發生什麼了快告訴我!”

夏清憐還在持續自己內心的崩潰,根本不想搭理他,含糊著說:“你比我小,叫哥哥。”

“占我便宜!做夢吧你。”沈閣慵立馬就不樂意了,狠狠地摞動著板凳,生怕夏清憐聽不出裡麵的怨念,結果不到一分鐘,夏清憐就感受到胳膊邊再次湊來一個人頭,還拱了兩下,本來以為是夏柏憂,脫口一句:“你小子彆鬨了,回去給你買玩具。”說完才發現不對,夏柏憂那小子回去了啊,不打算回來,“沈閣慵,把你狗頭摞開!”

“夏……夏…”

“夏什麼夏,有屁快放,煩著呢。”夏清憐想著剛剛算出來的卦象就來氣,越想越來氣,感覺肝火要燒天了。

“夏哥…”沈閣慵這一聲喊得咬牙切齒,他想:艸!夏清憐,老子終有一天要讓你哭著道歉!算了豁出去了。“哥哥,發生了什麼?勞駕你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