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仇澤宇這邊。這人雖然並沒有什麼神情的浮動,但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請求,從仇澤宇手中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也沒有走,而是指了指隧道出口處,又從仇澤宇腰間抽出他的激光劍柄,向他點了點頭。仇澤宇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賭博式行為真的奏效,於是趕忙重新帶上麵罩,從地上爬起來,給了約克夏一個眼神,示意大家跟上去。
約克夏看自家美人都跟著人走了,趕忙領著隊員跟上去。
那人領著仇澤宇,一路走一路隨手就跟踢石子那麼簡單的乾掉了不少感染者,1級2級揮揮手就捏碎了,3級的則要借用一下仇澤宇的激光劍,甩甩手腕挽個花,就乾掉了。
仇澤宇一邊跟在後麵,一邊感到心悸。幸好這個人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圖,要是有的話,他剛剛那兩劍足夠他死的渣都不剩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從隧道裡出來,麵前是一片寬敞的大路,而在隧道出口附近,有一輛和他們的裝甲車一模一樣的車翻倒在那裡。
仇澤宇眼前一亮,招呼約克夏他們過來,想將整個車翻過來,六個人怎麼使勁,裝甲車也紋絲不動,約克夏累的直哼哧,轉頭看到臉都憋紅了還在用儘的仇澤宇,又看了一眼遠處一動不動的,全身都是血汙的人,咬著牙,決絕似的對仇澤宇道:“要不,美...澤宇,你再去□□他試試?”
一旁的薩莉聽到後,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副隊,這個太重了,我看那個人,雖然瘦是瘦了點,但身手不凡啊,你再找他幫幫我們?”
仇澤宇瞪了他們一眼,寧死不屈,剩下的三個人也來幫著勸,說什麼腰酸背痛,受驚過度,仇澤宇恨鐵不成鋼的往其中一個小腿上,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換來的是更大聲的哀嚎。
仇澤宇知道,那個人一直在看他們這邊,好像也不急著走,淡然的看著他們六個人在那兒掙紮。
仇澤宇受不了他們的軟磨硬泡,隻好又硬著頭皮走過去,還沒開口,那人似乎是看見了他眼睛裡的窘迫,公事公辦似的掠過他,向車子走過去,一隻手拎著車窗架,另一隻手將約克夏他們往旁邊趕了趕,然後毫不費力的將車翻了個麵。
薩莉還以為這是仇澤宇的前男友呢,上前一步就要摟他脖子,誰知這人見她靠近,立刻向後挪了一步,然後伸出了手。薩莉也看見了剛才仇澤宇的動作,雖然有些困惑,但想著自己也不吃虧,於是彎腰優雅的親吻了他的手背。
“仇副,你前男友好開放啊。”薩莉意猶未儘的舔舔嘴唇,轉眼對仇澤宇調笑著,仇澤宇還沒來得及辯解,約克夏那邊倒火了起來,英語差點說不順暢,“他不是,他不是澤宇的前男友,誰會跟這麼個怪物談戀愛!你看不見他眼睛嗎?”薩莉聽不懂,白了他一眼。
這麼一說,仇澤宇心裡驚了一下,他怕那人突然生氣傷人,結果後者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怪物”像是沒有聽到約克夏的大喊大叫,徑直向仇澤宇走過來,仇澤宇一時忘了他要乾嘛,想要去摸劍,意識到劍不在他這兒時,那人已經把劍柄塞回他手裡了。
其他三個隊員已經發動了車,坐了上去,試了幾下,所有設備都是好的,除了冰櫃裡空的□□劑箱,和沒有一滴水的水箱。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嘴唇都裂開了。
“隊長,能先去找水源嗎?”坐在駕駛座上的莫大與回頭向約克夏求情,並展示了一下自己出血的嘴唇,“真快渴死了。”
約克夏經過剛才一串的事情,已經覺察到自己這個隊長的無能,於是把指揮權交給了仇澤宇。
仇澤宇則在糾結要不要把這人帶上車,這人一直不走,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就像個完美的雕塑一般。
仇澤宇還在思考著,那人突然腿一軟,倒了下去。仇澤宇下意識去接他,那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像個沒電的洋娃娃,全身軟綿綿的,安靜的躺在他懷裡。
仇澤宇這才得以仔細觀察他的外貌:頭發被血沾在一起,短袖短褲全都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上全是乾涸的血跡,仔細檢查一遍,倒不是他自己的血,應該全是感染者的黑血,露出的半張臉從剛才他們見麵到現在,除了眼睛之外,全是血汙,要不是他還有一隻乾淨的手,仇澤宇甚至都要認為他本身就是那麼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