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熠微微彎著腰,他需要大口喘氣,拿刀的手已經不穩了,再來一輪他估計就會被按著打。
這時候那個死向導怎麼一個屁都不放了?
【該攻擊了。】
“你說她還是說我?”
【你。】
榮熠一聲冷笑,他不是該攻擊了,他是該送死了。
杜麗麗馬上捕捉到那個笑,一張娃娃臉垮下來:“你是在笑我?”
隨後她根本沒有給榮熠解釋的機會,她用剛才兩倍的速度衝過去,左手直擊榮熠的脖子,這一擊她沒有手下留情,竟然又被擋掉了?
榮熠弓著背滑向對麵,杜麗麗,靈活,攻擊力基本在上半身,底盤弱,那他隻能把背暴露出來犧牲一下才能有反擊的機會。
他俯下身以背部迎接杜麗麗的攻擊,美甲在他背上劃過,衣服和一層皮一起飛向河裡,榮熠鎖住杜麗麗的腿,她下半身瞬間失去行動力,那把未開刃的刀在杜麗麗腰部猛力一擊,之後他迅速鬆開手跳開,杜麗麗向他背上直直襲下來的爪子撲了個空。
杜麗麗低頭看看自己的腰,那一擊讓她很疼,她抬起頭再看向榮熠的時候臉上帶上了一抹陰森的笑。
榮熠看著橋下的水泥路,要不一頭跳下去摔死吧,他沒力氣了。
杜麗麗感覺得到剛才這個人躲避加上給她那一擊幾乎用儘了身上的力氣,他不可能再有機會反擊了,但是她腰上那一下實在很疼,她不能殺死他,那就給他的腰掏個窟窿好了。
榮熠垂著頭靠在橋邊站著,杜麗麗這次對準他的腰部攻擊,她的指甲已經快要插進肉裡了,榮熠手裡的刀竟然徑直朝她的指甲砍下去,這個速度遠遠高於榮熠剛剛的行動速度。
她還沒來得接上下一擊,手向下落下去的一瞬榮熠的另一隻手抓住她的這隻胳膊,手勁也比剛才更大了。她有些不可意思地看向榮熠那雙空洞的眼睛,這個流放哨兵在耍什麼花招?但是不怕,她剛剛隻是熱身而已。
光頭一直集中精力注意著橋上的打鬥,他的臉色越看越沉,榮熠明明剛剛已經要不行了,突然竟然控製住了杜麗麗,現在還把杜麗麗逼得用雙手戰鬥。
隻是榮熠的打法現在變得了無章法,似乎也感覺不到疼和累似的,他鉗製住杜麗麗之後張開嘴一口咬上杜麗麗的肩膀,光頭渾身一顫,看來熊炬說得榮熠跟喪屍對著咬是真事兒啊。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個喪屍?
杜麗麗大叫一聲,她是被榮熠從背後鉗住咬下去的,她一腳踹不開,指甲都插進榮熠心口了這人還不鬆開,她鉚足勁舍棄肩膀上一塊肉才逃脫,血腥味兒瞬間彌漫開來,榮熠把嘴裡那塊肉吐掉,留下滿嘴鮮血。
“你是喪屍?”
榮熠沒有回答,胸口還流著血又朝她衝過來。
“麗麗,彆打了。”杜麗麗正準備繼續迎戰,杜海在對講機裡叫她。
她肩膀的血還向外湧著,惱怒地瞪了榮熠一眼轉身跑了,那個流放哨兵還在她身後追,直到她跑過這座橋才停下。她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榮熠一眼,倒下了?
榮熠趴在橋上一動不動,他剛剛恢複意識,五臟六腑的疼瞬間席卷而來,他痛苦地呻/吟著,胸口還流著血,他拚儘全力動動胳膊腿,都還在,都能用,除了胸口那五個指甲印和大大小小的傷,沒有殘,骨頭似乎也沒有斷。
他鬆了口氣,繼續在那裡趴著。
光頭跑上橋的時候熊炬正好抱著槍回來,他看到榮熠淚就飆了出來:“頭哥,他......死了?”
“沒死,”光頭朝榮熠跑過去,拍拍瞪著眼睛還在喘氣的榮熠,“你小子可以啊,你把杜麗麗打跑了!”
“真的假的?”熊炬興奮地甩著鼻涕壓在榮熠背上抱著他哭,“哥你太厲害了!我以後都跟著你混好不好啊哥!”
榮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本來氣就不順,剛剛熊炬一整個人壓下來他直接吐出一口血。
“完了,你把你哥壓死了。”光頭對熊炬說。
——
在橋下的綠化帶裡蹲著的人緊鎖著眉頭,榮熠沒有精神體,所以他在給榮熠打通五感之後首要任務就是給榮熠搭建精神圖景,從而孕育一個精神體,這樣才能更大程度激發出精神力。
這是他第一次搭建精神圖景,正常哨兵和向導的精神圖景和精神體都是自己形成的,從未被外人搭建過,他也隻能摸索著一點點來。
精神體無法具體到物種,那就引導,哺乳類動物和人類最容易兼容,善於戰鬥的哺乳類動物多生存與草原或森林,精神圖景的建造就定在這兩個方向。
還有一個問題,精神體的危險等級太高,如果榮熠撐不住可能會被精神體吞噬掉,等級太低又會失去研究價值,獅虎熊暫時放棄,豹子危險等級比獅虎熊低一級,可以嘗試,狼、犀牛,野牛也都可以列入引導範圍。
通過這次戰鬥,他發現榮熠咬合力很強,反應也較為靈活,但力度達不到他的要求,大型食草動物幾乎可以排除,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