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獺。”
得,又是個小可愛。
經十路一切正常,隻有和經九路交界口有一小股遊蕩的喪屍,跟著車尾跑了一會兒就停下了,他們沒有去管。
今天下午的天色有點暗,烏雲壓下來看起來是會有場雨,哨兵的五感在雨天都會降低,榮熠讓熊炬先去後麵補個覺,等到晚上還得靠熊炬,他怕自己剛剛提升的五感受雨天影響太大。
雨在下午五點的時候如期而至,劈劈啪啪砸著車窗,熊炬窩在車後座上睡得香,榮熠把車停下,稍微打開一點車窗,微微雨絲飄到他臉上。
其實他很喜歡下雨天,喜歡聽著雨聲睡覺也喜歡聞雨天潮濕的泥土味兒,他靠進座椅裡,這些天難得有這麼舒服的時候。
——
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雨勢絲毫未減,他在33層的窗邊站著,榮熠離他有一段距離,他可以輕鬆定位到,但是感知精神狀態作用微乎其微,五顆珍珠頂多也就隻能發揮這麼大功效了,不過即使感知很低,他也能分辨出榮熠現在十分輕鬆自在。
這是演習開始第一次下雨,如此瓢潑大雨的雨夜必然會有亂,這個在學校時連模擬任務都沒出過的吊車尾哨兵真是沒有絲毫的警惕性。
他看了看身邊白色小蛇殷紅的眼珠,這座大廈似乎有些動蕩。
——
熊炬剛剛睡醒,還窩在座椅裡發呆,榮熠依舊開著車在路上晃,這一圈下來連遊蕩的一小波喪屍也不見了,他自言自語說:“這些喪屍怕水?”
熊炬耳朵動了動,除了雨聲沒有其他聲音:“可能在橋下躲雨吧,說到底畢竟是人,感冒了可咋辦。”
榮熠踩了一腳油門,他想去印證一下猜想,如果喪屍真怕水那下次他們直接拿根水管呲豈不是美滋滋。
他剛把車速提起來,車突然顛了一下,他壓到了什麼東西,本來他沒有在意,熊炬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榮熠馬上停下。
不用熊炬說,他也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
“壓到人了?”熊炬說話聲音都顫了,這要是把人壓死了可咋整。
兩人來不及穿雨衣馬上拿著手電下車,在雨裡不用半分鐘就被淋透了,地上血也被雨稀釋了很多,在水泥地上變淡。
他們站在一隻斷臂旁,臉色煞白。
“哥,這胳膊......是真的。”熊炬蹲下看了看說。
“嗯。”榮熠看得出來,不僅是真的,還是被活生生切下來的。
從大臂處斷裂,切麵平整。
榮熠抓起熊炬把他拉到自己身後,在雨中他們的五感都降低了,而且剛剛熊炬才剛睡醒,他們都分辨不出來這胳膊是早就在的還是突然被扔出來的,但是能乾這種事的八成又是個重刑犯,這隻胳膊的主人估計也是流放哨兵,如果是普通人那罪魁禍首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胳膊上沒有衣服,手指纖細皮膚光滑,應該是個女人。
“會不會是杜麗麗乾的?”熊炬緊張地抓住榮熠的衣服四處張望著,除了雨聲他什麼都聽不到。
榮熠雖然沒有否定,不過根據他上次和杜麗麗的交手,他覺得如果是她,應該會直接用手把胳膊拽斷,而不是用刀。
身體優勢強大的哨兵更相信自己的軀體,其次才選擇武器。
“先回車上吧。”他脫下衣服把碾碎的胳膊包起來,推著熊炬往車裡跑。
“和哥,和哥,我們碰上有人拋屍!不是......碎屍!”熊炬拿著對講機大聲喊,可是對講機對麵滋滋啦啦一直沒有回應,他慌忙看向榮熠,“和哥不回話。”
“其他人呢?”
“也沒有回。”
榮熠馬上掉頭回廣貿大廈,車速飛快。
就在這寬闊平坦的大馬路上,車又‘咯噔’一下,他們兩個的心裡也‘咯噔’一聲。
又來了,熊炬抱著自己的頭,不會真碰上個雨夜碎屍變態殺人狂吧。
“哥,還下車看嗎?”
榮熠的神經緊繃著,太陽穴跳了兩下,回頭。
是另一隻胳膊,同樣被壓碎了,他沒讓熊炬下車,這胳膊就是擺明有人往他們車底下扔的。
他身上唯一的半截袖包上一隻胳膊了,現在他光著上身,身上隻有傾盆而下的雨,他彎腰把這隻胳膊也撿起來,拿著走回車上。
“一起包起來。”他把胳膊遞過去。
熊炬瞪大雙眼麵無血色,他還以為他是被斷臂嚇到了,正打算自己動手,熊炬嘴唇哆嗦了兩下,帶著哭腔指著手腕上的紅繩:“哥......是阿蘭。”
那個敏感的小龍貓?
榮熠也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白皙的手腕上掛著那根紅繩。
“他們不是已經回大廈了嗎?”
“不知道啊。”熊炬拚命搖頭。
當時應該把他們攔下的!
這裡不能再留了,榮熠把胳膊遞給熊炬發動汽車,剛打上火從後麵傳來‘咚咚’敲擊玻璃的聲音,熊炬抱著胳膊大叫一聲,榮熠回過頭,一張瘦長的臉趴在後車窗上,衝他伸出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