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開了。
他站起來,周圍的人驚恐地盯著他。
連接竟然斷開了,很奇怪。
眾人匍匐在腳邊,他站在中間,神色淡然地思考著原因,現在榮熠的精神係已經不是白板,伴隨著精神圖景的建成和精神體的成長,精神係也會形成自我保護意識,距離一遠加上榮熠自身一直處在高頻噪聲中,所以才導致連接不穩定。
這個解釋很合理,但還是奇怪,他的連接不至於這麼弱。
自助餐廳裡沒有打開的窗戶,玻璃很厚,後廚有通風管,爬通風管太費時間,而且他也不想弄臟這一身新換的衣服。
在大廈的時候他是偷榮熠的衣服穿,寬寬大大的很麻煩,好容易找到合身的,他得帶回大廈繼續穿。
他往玻璃門走去。
“你乾什麼?你不能開門!”地上趴著的中年大叔撲上來抱著他的腿,“你不想活我們還得活!”
他看著趴在地上幾乎在乞求他的那群人,手又收了回來,又不是真的會死,算了,還是爬通風管吧。
——
榮熠盯著那一開一合的自動門,進還是不進?他想等小黑,可是小黑又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和嘉冰一聲不響就消失了,光頭還在,這絕對不是和嘉冰的風格,他有種預感,和嘉冰被抓進那張著漆黑大口的五廳裡麵去了,沒有戰鬥,沒有驚動在後麵的光頭,顯然是高級哨兵所為。
砰!砰!砰!
自動門開合頻率更快,像是在對他的不作為表示不滿。
榮熠深吸一口氣站起來,來都來了,進去逛逛。
“頭哥。”他呼叫光頭。
“我在。”
“我要進五廳,和嘉冰可能被抓進去了。”
“啥?”光頭大驚。
“可能有重刑犯,我去找他,你到正門的竹林,如果十分鐘之後我沒有出來,你就叫杜麗麗來。”
“我跟你一起。”
“不行。”榮熠果斷拒絕,光頭雖然戰鬥力比熊炬強一點,但是對付重刑犯微不足道。
他交代完後事就抬腿往五廳走,說好他當黃雀的,結果現在看來反而像是主動送上門撲棱著翅膀的蟬。
榮熠把對講機彆好,走進自動門裡,那兩扇玻璃門在他進去之後合上便沒有再開,果然是在等著吞掉他。
五廳裡沒有燈,隻能借著門廊上那盞昏暗的路燈看這裡的結構。
五廳結構十分簡單,隻有西邊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儘頭再向北又是一條走廊,他站在大廳隻能看到這麼多,大廳是正四方形,麵積不大,這裡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可藏人。
榮熠向西側的走廊走去,踏上走廊的地毯之後,靴子踩在瓷磚上唯一的一點噠噠聲也消失了,榮熠這才發現他在五廳裡幾乎聽不到一點外麵的噪聲。
他把麵具摘掉拿在手裡,帶著這個呼吸確實會不順暢。西側走廊走到儘頭,玻璃上隱約映著他一人的臉。他又拐向北側走廊,這條走廊一直延伸到湖邊才是一排房間,看起來應該是湖景房。
他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握住他的軍刀。
走廊四周都是玻璃,北側走廊光線暗淡,玻璃上的影子近乎消失。
他的額頭上已經蒙上一層汗,在未知的黑暗裡有個重刑犯等著他,而這四周又像死一般沉寂,榮熠滿耳都是他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
如此漆黑的地方他的視力發揮作用不大,隻能隱隱看到北邊走廊也要走到頭,連著的一排五個房間。
他站住腳步,現在要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查嗎?
“你在找我嗎?”
榮熠頭皮一麻轉身把背貼在牆上,砸出沉悶的聲響。
幽幽女聲從身後傳來,離他有一段距離,應該在西北兩條走廊連接處,他剛剛才走過那裡。
“還是在找我?”
又一個聲音響起,這一聲在他身旁的第一間房裡。
“應該是來找我的吧?”
這一聲......榮熠已經分不清來源在哪裡了,他的太陽穴跳得厲害,聲音來自不同的方向,卻人一個也看不到。
“我來找我朋友。”他故作鎮定說。
“那就是來找我的,”這一聲離他最近,“那個人搶走了我的東西,所以我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
“你可以出來,我們談談。”他的背依舊緊貼著牆。
“為什麼要談?你們在我們的生日會上攻擊我們的時候有和我談過嗎?”
榮熠無法反駁。
“搶地盤就搶地盤,為什麼還要抓我們呢?”
原因榮熠也沒法解釋,和嘉冰和杜海是為了拿人頭刷分,他,純屬被小□□著犯賤。
“所以我最討厭你們這群人了,我一點都不喜歡打架。”
“嗯,其實我也不喜歡。”榮熠默默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