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句話來自三個不同的方向,一句在五個房間內,一層,一句在二層,另一句在走廊裡,應該是西側走廊。
榮熠在仔細分辨著這三句話是否來自於同一個人,五感屏蔽被解除之後他的聽覺告訴他,幾乎就是同一人,而且聲音也不是從揚聲器裡傳出來的。
這個廳裡到底是藏著一群人,還是隻有一個人?
“你在找我嗎?”
榮熠一怔,被發現了。
“一個流放哨兵,這麼急著送死。”
這兩句話來自同一個方向。
“哈,”女生輕笑一聲,“那你就和你的四眼朋友一起喂狗吧。”
要對他出手了,榮熠攥緊軍刀,看來他是等不來小黑了。說最後兩句話的人在二號房間裡,與其在這裡被動的等不如解決一個是一個。
他的背從牆上離開徑直衝向二號房,古樸精致的房門被他用身體一擊撞開,窗簾後麵有個人影要往外麵跳,他越過房間裡的家具整個身體撲向那個人影,窗簾劈劈啪啪從滑軌上被拽掉隔在他和人影中間,他抓到了,慣性讓他壓著那個人影向外倒去,玻璃碎落一地。
榮熠把軍刀隔著窗簾抵在身下那人的脖子上,底下的人發出一聲笑,她把罩在臉上的窗簾拉開,露出兩個粉色的瞳孔看著榮熠。
“你太重了。”她說。
榮熠忙把身體挪開一點,刀又往脖子推了推。
“把我朋友還給我,我馬上走。”他說,他不打了,反正小黑也跑了。
“我不還給你又怎麼樣?”她背著手解開自己的蕾絲頸帶,把光溜溜的脖子往榮熠刀刃上送,“你要不就把我脖子抹了,末流哨兵殺普通人啦!”
榮熠把牙咬得嘎吱響,他還真不能怎麼樣。
“把你的手拿開。”
背後有人說話,還是剛才的聲音,語調不同。
他翻身滾向一邊,一支長箭從他臉邊擦過,正射在地上那個女生脖子旁,插進草坪的泥土裡。
二層站著一個女生,和地上這個人一模一樣,衣著身高長相聲音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粉紅色眼珠子都一樣。
榮熠俯身蹲在地上,看看樓上的人,再看看身旁這個躺著悠哉晃腿的人。
雙胞胎。
“這個眼珠子是什麼特殊能力嗎?”他輕聲對自己說,比如夜視什麼的,這黑燈瞎火還能射這麼準。
“這叫美瞳啊智障!”躺在地上的女生白了他一眼。
站在樓上的女生拿著一把弓,背上背著一個箭筒,她對著榮熠再一次拉弓,榮熠看到她脖子裡的蕾絲頸帶,也是普通人。
“咱們就彆打了吧,你也打不到我,我也不敢打你。”榮熠仰著頭對樓上的女生說。
“你不敢打我是真的,我打不打得到你不好說。”樓上的女生再次放箭。
地上躺著那個女生起來拍拍自己小裙子上的土,坐到院子裡的椅子上,欣賞榮熠滿院子上躥下跳。
“好像大猩猩。”她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發。
“江早在哪?”榮熠跳到二樓打算直接把那把弓奪過來。
一支箭正對他的眉心。
“我們都是江早。”二樓的江早說完放箭。
這支箭依舊被躲過了,她的弓也被搶走了,不過箭擦到了榮熠的臉頰,流出一道血。
榮熠用手指抹掉臉頰上的血,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講,二樓江早的命中率算是不錯的了。
“哥!和哥怎麼被抓了?”對講機裡響起熊炬的喊叫。
看來光頭沒等到他出去已經搖人去了。
“我們抓到三個,都是普通人,我現在馬上過去!”
對講機安靜下來,後院裡三個人把剛剛熊炬那兩句話聽得一清二楚。
“喲,開始打團了?”坐在椅子上的江早翹著二郎腿說。
“你們把我朋友怎麼樣了?”榮熠問她們。
現在都出來五個江早了,全是普通人,彆說杜海他都要暴躁了。
“他沒事,隻是和狗關在一起。”二樓江早跳下去和一樓江早站在一起。
“你們手裡的A+到現在都不出來嗎?”他看著二人。
一樓江早冷笑一聲:“你一個末流哨兵還想要A+?”
“彆急,”二樓江早說,“等你的朋友們來了,她就會來收割你們了。”
——
開源大飯店幾十年前遭受過戰爭的破壞,後來修修補補修修補補才變成今天的樣子。
自助餐廳裡的人聽著頭頂‘咚咚咚咚’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是喪屍要從天而降了嗎?
管道裡趴著的人輕歎一口氣,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