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和嘉冰說。
榮熠很快又入睡了,他在夢中不停夢到從他進入演習場之後的每一次戰鬥,搞得他腦子又累又疼,為什麼連睡個覺都不能讓他清閒一會兒?
他感覺好像有個人在掰著他的頭要往腦子裡鑽,是小黑又殺回來了?不像,小黑進他腦子不用這麼費勁,前期他完全感覺不到小黑的蹤跡,現在偶爾感到腦子癢癢漲漲的幾乎都是小黑過來搞事。
看來是後遺症,畢竟那天晚上他的頭被杜麗麗用那隻能擰鋼筋的手拍了好幾巴掌。
“滾開,不要碰我的腦子。”
他也不知道對誰喊,可能對後遺症喊的。
榮熠和那個奇怪的感覺抗爭了好久,終於消失了,他放鬆下來,昏昏沉沉地繼續睡覺。
隔壁病房裡躺著一個渾身裹滿繃帶的人,長長的頭發一直垂到腰上,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脫掉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醫院。
一輛車在黑夜裡等他,他把頭發紮起來,鑽進車裡。
“怎麼樣?連接上了嗎?”杜海問他。
年輕人揉了揉眉心,搖搖頭。
“他好像感覺到我了,在抵抗,我進不去。”
“他能發現你?這怎麼可能?如浪,你是S級的向導。”杜海不敢相信。
杜如浪嗤笑一聲:“他本身就已經夠奇怪了,發現我不是什麼怪事,而且我……已經不能算是S了。”
杜海想安慰他,他擺擺手,托著下巴想了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聽說過這種哨兵,精神係是完全封閉的,是介於普通人和哨兵之間的半分化體,榮熠很可能就是這種人。”
“可是你不是成功連接過嗎?”
“那個時候他也在抵抗我,隻是當時他的精神係沒有完全閉合,我鑽空子進去的。”
杜如浪被杜海偽裝成流放哨兵帶進了開源大飯店,他的任務不是戰鬥,而是確認榮熠到底是不是個叛逃哨兵,他在五廳前趁榮熠的神經高度緊張時短暫潛入過榮熠的精神係,當時他得出的結論是——‘否’。
他潛入的時間很很短暫,隻進入圖景草草看了一眼,榮熠的精神圖景甚至都沒有發育完全,精神體也沒有找到,他隻探查到這麼多就感覺到了排斥力,隻能把痕跡抹掉斷開連接,之後他一直旁觀著榮熠的戰鬥,再也沒有入侵的機會。
他思索著那個奇怪的精神圖景,未發育完全,還有一種可能是正在發育,從而使榮熠產生了一次比一次強的戰鬥力。
真的是這樣嗎?
他這幾天想趁榮熠昏迷的時候再潛入進去探個究竟,可是昏迷時整個精神係處於休眠狀態,他不能強行進入,不然很容易導致哨兵發狂或遊離,他隻能等榮熠醒過來再試,沒想到又失敗了。
這個哨兵的精神係外好像被人建了一堵牆,隻有從那個帶密碼的門才能進去,而他沒有密碼,隻能在外層使勁,無功而返。
“我有一個猜測,”杜如浪不確定地說,“我覺得他身後可能有一個向導。”
這樣才能建起那堵牆,並在需要的時候打開。
杜如浪說完杜海震驚地瞪大眼睛,這個演習場裡怎麼會還有其他向導?
“你的意思是,這個向導是塔裡派來的?”他說完看看杜如浪沒有肯定的表情,就又說,“還是和你一樣......”
“我也不知道,”杜如浪歎了口氣搖搖頭,略顯愧疚地看向杜海,“對不起,哥,我被關了太久,能力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強了,不能幫到你。”
“不會,如浪,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會恢複的。”杜海攬住杜如浪的肩膀。
杜如浪把垂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頗有信心地一笑:“我也這麼覺得。”
杜海很欣慰,他又冷靜下來仔細想杜如浪剛剛的話,分析道,“塔裡派來一個向導幫助他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真的有向導,那個人很可能也是偽裝潛入的,身份暫時不好確定。”
“嗯,我也這麼覺得,但是不排除塔裡放進來一個向導,拿榮熠當誘餌去抓叛逃者,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叛逃者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杜如浪說。
杜海疲憊地搓搓臉,是有這種可能,但是可能性實在太多了。
“而且,這個向導能力一定在我之上。”杜如浪眉頭緊鎖。
一個讓杜如浪無計可施的向導必定是S+,這場遊戲是越來越難玩了。
“如浪,你能把他的向導找出來嗎?”杜海說。
“向導彼此之間很難互相尋找,”杜如浪說,這是他們身為向導天生的自保能力,除非對方手裡有他們的向導素利用儀器直接定位,不然向導是無法感知對方的,他看到杜海有些失望的表情,忙說,“哥,不要急,想知道他的秘密的人肯定不止我們一個,我會繼續關注他的。”
“好,辛苦你了。”杜海朝杜如浪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