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出來嗎?”江午問她。
“看不出來。”杜麗麗搖頭。
江晚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站在江午身邊,對她倆說:“我有個辦法。”
“噓,”江午伸出手,“寫。”
哨兵的聽覺十分發達,隻要他仔細聽,再小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江晚在江午手掌上寫了幾個字,杜麗麗完全看不懂,江午已經明白了,榮熠出的餿主意,又讓她放血。
那天所有人登記完天色已經晚了,杜麗麗和江午一起找到杜海,提出讓杜海把這七百多號人都集中在公寓一層大廳裡麵,統一管理,每個人都要盯死了。
“我已經派了很多人把醫院圍住了。”杜海說。
“不夠,叛逃者要突破你的防線輕而易舉,把他們集中起來,困在公寓裡,如果有人離開我們能及時發現,而且我想在今天晚上對他們每個人實施一次麻痹。”江午對他說。
“每個人?”
“嗯,如果是普通人,不會有一點感覺,如果是哨兵,肯定有所察覺,比我們看麵相要來得快。”
晚上,新來的七百多個人被分成了四批,流放哨兵和普通人分開,男性女性也分開,分彆在ABCD四座公寓一層大廳內打地鋪。
公寓裡的叫罵聲一直持續到了淩晨,江午隻在普通人的晚飯裡添加了很少劑量的麻痹毒素,晚飯過後找出了18個人。
這18人裡有11個人沒有吃晚飯,還有7個人存在輕微異樣,在吃飯過程中有很短暫的類似麻痹症狀或者疑惑表情的都被捕捉到了。
“可是他偽裝成流放哨兵怎麼辦?”杜麗麗問江午。
“普通人應該要更安全一點吧,我們就是毫無理由地把這群流放哨兵都打個半死也不違反規則,那人還能乖乖站在那裡讓我們打嗎?”江午眨眨眼,“我們可是十惡不赦的重刑犯。”
杜海過來看了看名單,又還給江午:“辛苦你們,盯緊這幾個人。”
他把杜麗麗叫走了,直到現在他還堅定不移地認為,叛逃者的目標是榮熠,特彆是在杜如浪受傷之後,他對這個想法更加肯定。他派人把醫院圍得水泄不通,就是想要告訴叛逃者,他們要找的人在那裡。
榮熠怎麼樣與他無關,他不感興趣,就是死在叛逃者手裡他也不會覺得有一點可惜。
“你去醫院附近守著,彆被人發現。”他對杜麗麗說。
榮熠在床上躺著,手放在胸前,還比了個結印,這是熊炬閒的沒事掰著他手玩的。
“杜海這麼乾,擺明了是要給叛逃者指路,”和嘉冰站在床前看著外麵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喃喃道,“可是這裡真的有嗎?”
如果有的話,榮熠為什麼現在還沒有醒?
光頭靠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悠哉地晃著腳尖:“演習馬上就要結束了,隻能拚這一把咯。”
深夜,一個人在呼嚕聲此起彼伏的大廳裡睜開眼睛,他知道此時他已經成為重點關注對象之一了,名字光榮地寫在重刑犯的黑名單上,雖然也是個假名字。
付銘輕輕歎了口氣,想到晚上那個紅頭發的女生鷹一樣的圓眼睛盯著他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竟然用毒,還給普通人用毒,這些重刑犯果然心狠手辣。
不過都是小伎倆,他推推睡在他身旁的男人:“小潮,一起去上廁所。”
小潮迷迷糊糊睜開眼,哼唧了一聲說好,當這個年輕的男生站起來的時候,他一下跳到他背上,在他耳邊說:“背我去。”
被杜海安排看守付銘的哨兵目送著他們去了男廁,很久沒有出來,就是大號也該大完了啊,他走進去,聽到廁所裡一陣響動,他馬上掏出武器,一腳踹開廁所門。
三雙眼睛尷尬地彼此對望。
操,基佬,深更半夜在廁所對著啃,他進來再晚點褲子都脫了。
“有事嗎,Sir?”付銘摟著小潮通紅的脖子問他。
哨兵嫌棄地看了這兩人一眼,揮揮手:“快回去睡覺。”
“哎,誰說這裡好了,打個啵都有人管。”付銘鬆開手,剛走出來就一掌把哨兵砍暈了。
他把哨兵的衣服扒下來,自己的衣服給他套上。
付銘拍拍小潮的背說:“麻煩你啦,乖。”
於是假的付銘又被背了回去,趴在那裡睡得一動不動。
“16021的密室,就是這裡。”他在門口停下,裡麵似乎有腳步聲,他又轉身走到消防通道裡。
杜海在房間耐心等待著消息,對講機終於響了,杜麗麗叫他:“有人闖進醫院了,一個側門的看守全被打暈了。”
“榮熠呢?”他忙問。
“沒事,經十的人都在病房裡。”
“我馬上到,”杜海邊往樓下趕邊呼叫江午,“查一下少了哪個人。”
“收到。”江午說完繼續在對麵的大樓上透過昏暗的窗戶盯著杜海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消防通道裡走出一個人,他按住杜海的門把手,用力一推,房門被強行破壞了。
她掏出一部老式諾基亞,撥通一串電話:“你好,是客服嗎?我是重刑犯江午,我發現叛逃哨兵了,在麗景公寓16021,可以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