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離開的機會(1 / 2)

“小熊?”

熊炬微微一愣,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怎麼會認識他?

“你......你是誰?為什麼會認識我?”他舉著槍又往前走了幾步,那張臉雖然看起來不太自然,很明顯動過刀子,可是動得恰到好處,有股陰陽難辨的美感,他吞了下口水,“你是男的女的?”

杜如浪笑著轉過身,把額頭對著熊炬的槍:“是男的,我是經九的人,上次去打經六的時候見過你。”

“杜海的人啊。”熊炬猶豫了一下把槍放下,他對這個人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你好像很早就昏迷了。”

“啊?”熊炬有點尷尬,他明明沒有問的。

杜如浪抬起手在他臉頰上點了一下:“你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熊炬忙往後退了一步,他長這麼大沒跟幾個美女在一米之內接觸過,雖然這不是個美女,但是......他又打量麵前的人幾眼,勝似美女。

“那,那你在這兒乾什麼?”

“我要看守這裡啊。”

熊炬點點頭就要走,和嘉冰出去撒尿就撒不見了,光頭......光頭那是個假的!還有他哥,現在掛在窗戶框上跟個吊死鬼似的,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偷偷抱著他們帶過來的一把槍,打算等到走投無路了跟那群叛逃者同歸於儘來著。

“你手裡那把槍是真家夥吧?”杜如浪突然在身後問他。

熊炬馬上轉身抬槍再次瞄準杜如浪的頭:“你敢搶我就先崩了你。”

“我不搶,”杜如浪依舊笑眯眯地說,“我記得你不是個戰鬥型哨兵吧?”

“那又怎麼樣?爆你頭還是可以的。”

杜如浪輕輕抓住槍杆:“有沒有興趣當一次狙擊手?”

樓上的兩個叛逃者起了不小的內訌,喬紓聽明白了,男的接到命令要殺女的,發布命令的是演習場上的第三個叛逃者,還是這個女人撿回去的......侏儒?

不過是為什麼呢?因為輸了嗎?

其實按照那個女的能力榮熠可能占不到上風,可錯就錯在這個女人非要釋放精神體給自己做加成,正好碰上榮熠這個天敵。

有些未經塔方係統訓練或者長時間沒有向導乾預又頻繁戰鬥的哨兵一旦將獸性加入本體,會不自覺地遵從自然界的食物鏈,就像榮熠聞到齊曉雲的內臟出現捕食行為,而齊曉雲逃跑也是出於本能。

她如果不跑的話,可能那兩分鐘就能把榮熠給打成殘廢,也就不用死了。

喬紓就讓榮熠在那裡掛著,小心地在兩個高級哨兵眼皮下對榮熠進行安撫,就先休息一會兒吧,等下說不定還有個硬骨頭要啃。

隻是現在還有一個變數,從發現光頭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塔方的人還有多久會到?趙名揚會來嗎?

齊曉雲啐了一口,她不相信付銘的話,小童是她撿回來的,她養了小童七年!他怎麼可能會讓這個野豬來殺她,一定是付銘公報私仇,恨她殺了他不知道哪一任的炮友。

“塔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我沒時間跟你浪費,先把他帶走。”齊曉雲指著依舊掛在那兒的榮熠。

付銘撓撓臉,滿不在乎地說:“我的任務是找向導,和殺你,你自己任務完不成我可不幫你擦屁股。”

“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齊曉雲太陽穴青筋暴起,一字一字地說,“我說塔裡的人馬上就會來了。”

“沒關係,殺你,和帶他走,五分鐘之內搞定。”付銘說完就向齊曉雲襲來。

江午泡在水裡,她已經快沒有氣了,可是那個小孩兒依舊坐在岸邊,好像要欣賞她慢慢死去。

突然她聽到有人跳下水的聲音,那個小孩兒走到她身邊,之後身體裡的一根鐵簽被抽出去了,她感到一陣涼,一陣疼,然後第二根,第三根,最後一根。

她又從刺蝟變成了水母,那小孩兒才拍拍手說:“好了,彆裝死了,再裝就真死了。”

她緩緩從水裡抬起頭。

“媽呀,水鬼!”

小孩兒捂著嘴巴在搞怪,但是她知道這並不好笑。

“你要殺了我嗎?”她用蒼白的嘴唇問。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在我嘗到你的血之後,我有了個新想法,”小孩兒說完淌著到他脖子的水,走回岸邊跳上去坐下,用腿蕩著水說,“給我講講,你為什麼會被判為重刑犯?”

江午不知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能晚一些死嗎?

她一點都不喜歡戰鬥,所以能多活一秒是一秒吧,她緩緩說道:“我不想當哨兵,誰也想不到七歲那個坎兒明明都已經過去了,十二歲竟然還會覺醒,我是被強行抓到塔裡,強行按著訓練,強行給我洗腦,強行送我去做任務,不做就得被送去研究所,泡在那個大罐子裡當屍體。”

她攥緊了拳頭,好像跑題了,不過那個小孩兒似乎聽得很認真,她吸了口氣繼續說:“十八歲畢業那天,可以離開學校回家,第二天再去塔裡報道,我想逃跑,但是被抓住了,我在車裡把那兩個押送我的哨兵毒死了,然後就變成重刑犯了。”

話音落下之後她竟然聽到一聲啜泣,她一抬頭,那小孩兒在抹眼淚,她嘴角抽了抽,貓哭耗子?

小孩兒把硬擠出來的一滴眼淚擦掉,問江午:“你猜我幾歲了?”

江午打量他幾眼:“七八歲?”

“可能嗎?”

“不可能,”誰的七八歲也不可能是這樣,“你多大?為什麼......隻有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