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熠又仔細想了十分鐘,從他進入演習場,到他發現了一個地下室,然後被一個哨兵掛在經十路,和嘉冰邀請他加入經十,然後他們一起打了雨夜碎屍狂,進攻經六開源大飯店,他和江午杜麗麗合作,一起套路了重刑犯。
這一切似乎都沒有違規啊。
施路平緊緊盯著榮熠的雙眼,聽著榮熠敘述在演習場的每一天,在榮熠眼裡這些好像都很合理。
“榮熠,”施路平在床邊坐下,扶著榮熠的肩膀問,“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信啊。”榮熠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強,重刑犯都要和你合作,你甚至還殺死了叛逃者。”
“我突然變強了......”說到這裡榮熠似乎又陷入了疑惑。
對啊,他為什麼變強了?他用手摸摸自己的感應環,沒有激活過,那到底是為什麼?
施路平看著榮熠苦苦思考的臉,榮熠的大腦很簡單,是不是說謊一眼就能看透。
他從床頭櫃裡拿出來一個電話本,遞到榮熠手邊:“這些是你的嗎?”
榮熠看到那個本子愣了一下,忙接過來,對了,他就是怕自己記不住,所以很多東西都寫在裡麵。
他翻開本子,裡麵掉出來一個疊起來的紙和幾張相片,他沒管它們,仔細看著上麵記錄的文字。
和他記憶裡似乎沒有很大差距。
施路平把手指放在本子上,挑起幾頁翻過去,指著一個麵露凶光的小黑人兒問:“這個是誰?他看起來對你做了很多事。”
榮熠細細地讀著上麵寫的每一個字,過了半晌他抬起頭,用那雙迷茫的眼看著施路平:“我不記得了。”
施路平皺著眉,榮熠沒有說謊,他拿起床上的照片給榮熠看:“這是誰?”
“阿芬啊,這不還是你拿給我的嗎?”榮熠把照片拿過去。
這些榮熠是記得的。
“那這個人呢?”施路平展開那幅畫,“這是那個小黑人嗎?”
榮熠怔怔地看了那副畫像兩秒,一直處於迷惑狀態的臉突然露出笑容,他小心把那幅畫拿在手裡看著,搖了搖頭:“不是,他是我在園林裡見到的一個人,屍變了。”
他再抬起眼,施路平的目光還像刀子似的無情,榮熠忙把嘴角的笑壓回去。
“回憶這麼多還是解釋不了塔裡為什麼通緝你。”
“嗯。”榮熠垂下眼,他也想不到什麼理由了。
施路平把他藏了37天,他能一直就這麼藏下去嗎?
“那你打算拿我怎麼辦?”他問施路平。
“本來想著把你交出去的,但是你的懸賞金額就五萬,還沒押著你去打兩場拳掙得多,”施路平好像一下就放鬆了,半躺在床上,久違地笑起來,“如果現在把你交出去,我說不定也會被聯合會抓走,太不值了。”
“對,”榮熠有些愧疚,“你還有妹妹要照顧。”
施路平沒有搭理榮熠的話,站起來出去了,榮熠獨自坐在床上看著他的電話本,他還有很多疑問,剛剛他問的問題施路平都沒有回答他,還有和嘉冰和熊炬他們怎麼樣了,也平安出來了嗎?
還有這個小黑人,他到底是誰?他在演習場裡的記憶很連貫,好像沒有任何這個小黑人存在的痕跡,那他又為什麼寫了那麼多關於這個人存在的證據。
他扶住額頭,腦袋很沉,像灌了鉛一樣,眼前小黑人凶惡的臉愈發猙獰了,他忙把本子合上。
他下床走到窗邊,外麵微微有些起風,這個季節應該是不冷不熱的好天氣,可是他卻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出去了。
榮熠看著窗戶外麵的飛鳥,他得想辦法找到塔裡通緝他的原因,還有聯係上和嘉冰他們。
門又被打開了,施路平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進來,榮熠的肚子開始瘋狂慘叫。
“你是狗嗎?能不能有點吃相?”施路平嫌棄地說。
榮熠頓了一下,把嘴裡的麵咬斷,提起狗他突然閃過一絲熟悉感,又轉瞬即逝了。
“我問你啊,”施路平靠近他小聲說,“你的精神體是什麼?”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精神體?”榮熠不解,他沒精神體這件事施路平再了解不過了。
“因為你變強了啊,你們哨兵不就是靠這玩意兒變強的嗎?你回憶起來說不定我們能找到你被通緝的原因。”
“可是我真的沒有。”榮熠說完吞了下口水,碗裡的麵也不香了。
他到底都遺忘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