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結束,裁判示意他們準備進行第七回合,榮熠走上去,想著施路平的話,他又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分數,一開始虎頭大比分領先,然後榮熠追上去,之後虎頭每次領先之後榮熠都能追上,這是在給他送分嗎?
他微微眯起眼,這個虎頭把他當什麼?
虎頭看到榮熠這副表情,笑了一聲,他在裁判手勢落下時抓住了裁判的手腕,所有人都在好奇虎頭要做什麼。
隻見虎頭把裁判請到一旁,對著場下的觀眾說:“各位,我和這位哨兵打到現在如此焦灼,這在我的比賽生涯裡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我想采取另一種方式儘快結束這場比賽。”
“那不行啊,你結束那麼快,我們看不過癮!”場下有人說。
虎頭壓壓手,讓他們安靜:“絕對讓大家看過癮,因為今天在這個台上,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下去。”
榮熠眼睛瞪大了,他就是來打個拳撈個錢,怎麼還讓他玩兒命啊?
他看向施路平,施路平也滿臉驚訝地搖搖頭,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場下聽到虎頭要以命相搏,整個拳館像爆炸似的沸騰起來,揚聲器裡主持人在尖叫,沒有人在意榮熠願不願意和虎頭玩兒命,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用狂歡迎接一場死亡。
“我為什麼要接受?”榮熠問眼前正在脫掉拳擊手套的虎頭。
“這是我向你發起的挑戰,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會纏著你一直打,今天不是你把我打死,就是你被我打死,”虎頭把手套丟到台下,“我剛剛給了你六個回合熱身,可以開始了嗎?”
榮熠把拳套摘掉,他就知道,二十萬沒那麼好掙。
從現在開始,沒有裁判,沒有規則,沒有中場休息,停下的時刻就是一個人死去的時刻。
榮熠活動了一下手腕,他也想見識一下虎頭究竟有多大本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哨兵,如果是,他是怎麼能把自己的氣息隱藏的那麼好的。
場地依舊是這六見方的拳擊台,卸掉手套之後榮熠感覺雙手被釋放了,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確實讓他渾身癢癢,他主動發起攻擊,虎頭並沒有躲,反而迎麵接他一拳,那一拳被虎頭一掌握住,接下來虎頭一拳錘向他胸口,榮熠抬臂去擋,才發現虎頭出拳力度和剛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他用手臂接下那一拳胸口還是受到了衝擊,沒等他站穩虎頭便一個鞭腿踢在他大腿上,榮熠向一旁撲去,在他倒地之前胳膊又被虎頭一把抓住,硬把他拽起來,一腳把他踹到對麵繩圈上。
榮熠捂住胸口咳了幾聲,這一連串的攻擊僅僅隻用了幾秒,場下的人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越來越肯定虎頭的身份,這一定不是一個單純的普通人,為什麼要和他搏命?是為了給死在演習場裡的同伴報仇?
榮熠站起來,虎頭的這個實力,他要逃是逃不掉了。
“榮熠,打開自己。”場下的施路平又一次對他說。
打開,他要如何打開?
沒等他繼續思考虎頭從拳場另一邊向他奔來,他幾乎遇見得到那一拳砸下來他的麵部會馬上骨折,他在那一拳要接近他的臉時蹲下側身滑過,纏住虎頭的腿把人絆倒在地,之後一個肘擊直擊虎頭後頸。
虎頭後頸的肌肉十分堅韌,榮熠想到付銘,在精神體加成之後的付銘身上的肌肉也像個肉盾一樣,他當初是靠牙一口一口咬出的傷口。
交手之間榮熠不停在找虎頭的破綻,如果真的迫不得已,那他一定上嘴。
可是當他再一次被打到施路平身邊時他又發現了讓人驚歎的真相,虎頭對肌肉的控製程度遠遠超越了釋放精神體的付銘,他的肌肉強度甚至可以隨著榮熠的攻擊力度調整,那些肌肉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受到攻擊的一瞬間防禦就能建成。
而從剛才到現在,彆說精神體加成了,榮熠連影子都沒看到。
“榮熠,太被動了,你現在隻是在以普通人的方式戰鬥,把你作為哨兵的優勢發揮出來。”施路平跑過來說。
榮熠身上淌著汗,點點頭,施路平說得對,如果他確定虎頭是哨兵,那他這麼繼續打下去隻是送死,他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尖銳的犬牙,無所謂這裡的人怎麼看他了,搏命這種事隻能竭儘全力才對得起這條命。
他又衝上去,拳擊台上的兩人像兩道閃電一般互相廝殺著,台下的人從連連叫好到都屏住呼吸,現在他們誰也不敢說誰勝誰負。
榮熠在攻擊與防守之間一遍一遍想著自己在演習場對抗那些重刑犯和叛逃者時候的場景,可是為什麼本以為連貫的記憶到用時那麼少?
虎頭的防守幾乎無懈可擊,榮熠隻能用自己的身體當誘餌,一口咬在虎頭的三角肌上,牙齒紮進肌肉的一瞬間榮熠再次感受到虎頭的強大,那肌肉就如同他所想的一樣,自動形成了一個堅實的肉盾。
他雖然把虎頭咬出了血,但卻並不能像之前那樣緊緊咬死,他被虎頭反身攔腰抱住,抬起膝蓋頂在他腹部,那一擊之後虎頭甚至將他舉了起來,再次抬起膝蓋企圖給他致命一擊,榮熠看到虎頭身上每一塊肌肉的跳動,如此強大的身體他能造成的傷害實在有限,他在身體落下那一刻伸手抱住虎頭的腦袋,借力將自己的膝蓋猛擊虎頭的麵龐。
肉盾的脖子,身體,每一寸皮膚都可以有肌肉形成保護,但是頭卻沒有。
那一擊下去虎頭明顯渾身都泄了勁,榮熠知道他不能就此停下,他占領先機的機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