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虎頭(1 / 2)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施路平過來推開那一晃就掉渣的門,看榮熠掛著倆大黑眼圈生無可戀地坐著曬綠色太陽,他按著人灌了四包感冒衝劑才勉強讓榮熠睡了一上午。

施路平找來二十二個人和曹建林一起下注壓榮熠,除此之外還有六個人也押了他,一場比賽隻有二十八個支持者,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淒慘的一場。

“也不能怪彆人都不押你,你知道那老小子找來的是誰嗎?”施路平攬住榮熠的肩膀。

“誰?”

施路平湊到榮熠耳邊說:“虎頭。”

“虎頭?那不是個普通人嗎?”

榮熠有些詫異,他聽說過這號人物,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因為這人每次打比賽都會帶一個虎頭麵具,打一場換一個地方,居無定所,沒人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唯一可識彆標識就是那人胸上有一塊兩個巴掌大的傷疤,那塊疤像個蜘蛛網一樣罩整個左邊胸膛。

說是普通人是因為這個虎頭沒有感應環,也從來沒有釋放過精神體,榮熠還記得大概三年前東城的地下拳館裡的一場比賽,是虎頭和一位正兒八經的叛逃者的比賽,那個叛逃者的精神體是一匹灰狼,虎頭在奄奄一息之際打死了灰狼,從始至終沒有任何精神體的加成。

那之後虎頭是哨兵的傳聞不告而破,況且虎頭也一直堅稱自己是普通人。

“普通人又怎麼了,虎頭可是不敗神話。”施路平甚至有些倒戈。

榮熠推開幸災樂禍的施路平,回想了一下,曹建林明明說是一個哨兵,昨天拳館的人也說是個叛逃哨兵,怎麼今天就又變成了個普通人?

“嗐,可能那個老小子隻是想再看一遍你的神勇,能找到的強者隻剩下虎頭一個人了,誰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施路平推開窗子,看著樓下已經開始熱鬨的街道,平淡地說道,“現在不要想那麼多,認真迎戰就好了,你要知道,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了,你要學會打開自己。”

榮熠琢磨著施路平這模棱兩可的話,沒琢磨明白,施路平的手機響了,曹建林叫他們去拳館準備比賽。

今天晚上地下場子裡的人幾乎都集中在了天馬流星拳館,玩兒拳的不玩兒拳的都來湊個熱鬨,拳館裡除了正北場其他場的比賽竟然都暫停了,烏烏泱泱的人包圍整個拳擊台。

“虎頭多久沒有打比賽了?”

“大半年了吧。”

“一年都有了。”

“聽說這次跟他打的是從演習場裡出來的人,也打死過叛逃者。”

“那你們押誰?”

“當然押虎頭啊!”

“可是那人是個哨兵,有感應環的。”

“你也說了是個帶環的,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虎頭可是咱們普通人之光!”

榮熠走在擁擠的人群裡,一路上聽著他們聊天,這場子裡無一例外都是衝著虎頭來的,他的支持者四散在各處,二十二個沉默不語的托,加上一個一點不慌的曹建林,哦,還有一個。

“我可是把我全部身家都押你身上了。”昨天見到的那個人把紅色拳套遞給他。

榮熠默默接過來,這個賭狗今天晚上會不會破產就看他有多大本事了。

場下賣啤酒的小孩兒跑過來問他要不要買一杯啤酒,一看榮熠手裡的紅色拳套,陰陽怪氣地嗷了一聲,呲著牙說:“你要死得慢一點,起碼對得起我們二百的票錢啊!”

周圍的人哄笑著,搶著要買小孩兒的啤酒提前慶祝,其實下注比差如此之大的比賽他們基本也賺不到什麼錢,頂多回本,他們隻是來看虎頭重回賽場的。

榮熠沒有做聲,他看著那個空曠的拳擊台,腦子裡回想著在演習場裡那幾次戰鬥。

他在比較那幾個人和虎頭的實力,究竟誰更強一點。

地下拳場的比賽明麵上要遵守拳擊賽的規則,可是真正違規時裁判並不會判罰,甚至還有違規加點,當有大客戶出現,違規越多,比賽越精彩,客戶下注越大,作為拳擊手能得到的獎勵就越多。

虎頭這個人到底會不會違規,又能臟到什麼程度?

他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施路平問他。

榮熠深吸一口氣,點點頭,他把衣服脫掉,隻留下一個紅色的拳擊短褲,他身上的疤痕已經淡去很多,還有幾道過於深的傷疤,看起來每一道都像是致命傷,除此之外他胸口上還有五個印子,和虎頭的蛛網一樣的疤痕不同,他那五個印子不僅絲毫不猙獰,甚至還向外擴散出了指甲蓋大小弧度圓潤的暗紅,像朵花似的,顯得沒有絲毫震懾力。

“他身材還挺好的,早知道押二十塊錢友情支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