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買瓶酒不好嗎?”
榮熠聽到台下那群喝著啤酒的人依舊在拿他取樂,他不予理睬,準備就緒,現在就等那位虎頭上場。
突然場館裡的揚聲器響起激昂的音樂,台下眾人開始歡呼,正北拳擊台後麵綢緞的門簾被拉開,一個帶著藍色拳套的人從裡麵走出來,在歡呼聲中一步一步走上拳擊台。
他站在榮熠對麵,依舊是帶著那顯眼的黃色虎頭,以及露出褐色蛛網狀的疤痕。
“是虎頭!”眾人大喊。
“歡迎我們的老朋友,虎頭,重回賽場!今晚的對戰者是同樣殺死過叛逃哨兵的哨兵,虎頭,你有信心贏他嗎!”主持人的飽滿的情緒幾乎要衝破揚聲器。
在場的觀眾沒有一個人持否定回答,他們都信心高漲地替虎頭喊著:“能!”
然而台上的兩位對戰者無一人發聲,榮熠靜靜地看著那個麵具下的雙眼,這個虎頭麵具並不大,不影響攻擊,但卻影響在比賽時對表情的判斷。
榮熠在開始之前閉了一下氣,場下太過於嘈亂,他要把聽力集中在台上,以便更好預判虎頭的攻擊,他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抬起雙拳,背部微弓,一手在顎下,一手在臉前,虎頭同他一樣,抬起藍色的拳套。
裁判站在正中高高舉起手,手勢落下,計時器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回合兩人都沒有貿然進攻,還在彼此試探,虎頭上前一記右直拳,榮熠感到臉邊一陣風,這一拳隻是打一個招呼,出拳並不狠,他輕鬆躲過,虎頭馬上撤回。
榮熠發現虎頭身高體型都和他相仿,但是步伐比他迅速,而他的優勢在臂展比虎頭強,如此說來虎頭應該會采取近戰連擊,之後再迅速躲避。
裁判提醒榮熠進攻,榮熠上前以直拳先出,虎頭躲閃之後又是左手一記擺拳,虎頭抬手擋住,隨後便用高速連擊打向榮熠。
兩人這一回合十分保守,沒有任何人受創,榮熠從虎頭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但是能明顯感覺到虎頭在第一回合並沒有認真打,他每一拳幾乎都能正中榮熠下懷,然後被躲掉,反倒是榮熠的拳頭在他下巴上擦了一下。
場下的人直喊無趣,一分鐘的休息時間結束,第二回合開始,虎頭沒有再試探,也沒有繼續手下留情,他快步上前,照樣采取連擊打法,榮熠慣用右手,虎頭就著重攻擊他左半邊。
虎頭的移動速度極快,技術也相當全麵,榮熠在躲避中浪費太多精力,虎頭借此幾乎緊咬不放,出拳比第一回合重了許多。
榮熠毫無還手的機會,這一回合完全在躲避中結束,他的嘴角破了,虎頭的眼睛依舊平淡,場下為他發出的歡呼他也一概沒有理會。
“怎麼回事?”施路平遞上一瓶水,“虎頭再強你也不能這樣被他按著打吧?”
榮熠漱了漱口,搖搖頭,剛剛他和虎頭貼的很近,他在找虎頭是哨兵的痕跡,虎頭的力量與速度遠超普通人太多,可是又沒有屬於哨兵的味道。
“加油加油!”施路平拍拍他的背。
第三回合榮熠不再一味躲避,他在虎頭向後退時一記直拳直擊虎頭門麵,虎頭向後跌了兩步,場下一片嘩然,榮熠並沒有就此收手,順勢上前繼續右拳直擊虎頭的下巴。
這一拳出手極重,虎頭似乎暈了一下,等榮熠再看向虎頭時麵具下那雙眼竟然彎起了弧度。
接下來直到第六場,兩人的速度,攻防,開合,不分高下,榮熠的眼角鼻子都掛上了傷,虎頭雖然帶著麵具,卻看得到下巴上和汗混在一起被汗水稀釋過的血液。
中場休息時施路平亢奮地給榮熠按著肩膀上的肌肉,滔滔不絕給他分析場上局勢還有虎頭的出拳特點。
現在他們兩個的分數咬得很死,虎頭略微領先,第五個回合榮熠又用一套組合拳拿下兩分,兩人分數持平。
至此,場下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第六回合榮熠和虎頭各得兩分,中場休息時突然又一個人大喊:“太沒勁了,打點好看的!”
隨即場下人聲鼎沸,幾乎全部人都在附和。
榮熠含著嘴裡的冰塊,那些人說得倒也沒錯,這裡畢竟是地下拳館,六個回合結束,他和虎頭甚至連一個犯規都沒有,裁判無聊到想下去嗑把瓜子。
這個虎頭打比賽真的這麼乾淨嗎?
榮熠打拳並不是一個很臟的人,他一般會先等對手犯規,之後他再以牙還牙,現在虎頭不出手,他也不想上去先犯賤。
六個回合,體力消耗不大,起碼比起在演習場輕鬆得多,榮熠甚至覺得這麼下去打贏虎頭不是夢。
施路平拍拍他的臉,讓他把冰塊吐掉,榮熠直接嚼碎咽下去了,中場休息還剩下三十秒,虎頭一直背對著他們,榮熠又喝了口水,站起來打算繼續迎戰,施路平突然攬著他的脖子把他拉下去,在他耳邊說:“不要輕敵,他是在給你送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