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安靜一下。”
鏡頭給到拍賣官,這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外國男人,他清了清嗓子,對台下的觀眾說:“這是我們今晚最後一件商品,如各位所知,這件商品前不久剛剛戰勝虎頭,相信在座的各位今天也是衝著他來的,我們的拍賣隻剩下十分鐘,價高者得,這位哨兵的底價是六百二十萬,各位可以開始叫價了。”
“我有個問題!”一人舉手。
“您請說。”拍賣官示意。
“當寵物養能保證聽話嗎?”
“當然可以。”
提問的男人舉了牌子。
“六百五十萬,有比六百五十萬高的嗎?”
五分鐘過後,拍賣價格已經達到一千萬,這時突然又有一個男人舉起手。
“您請說。”
那個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個人,不拆開賣嗎?”
拍賣官眯起眼笑了笑:“隻要您出價最高,就可以拆。”
男人摸摸自己的胡子,開始和周圍幾個人竊竊私語。
“他們不會打算拚盤吧?”杜新欣趴在車座上說。
“有可能,黑市上做器官買賣的不少,吃人肉的也不少,”杜如濤說完看向施路平,“你小兄弟頂得住嗎?這群人可要拆他了。”
“他還沒睜眼,就是頂得住,總不可能當場拆人吧。”施路平絲毫不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剛才的男人沒有再說話,叫價的不是要買寵物的,就是要買男寵的,還有幾個打算把榮熠做成木乃伊的。
距離拍賣結束隻剩下一分鐘,榮熠的價格已經被叫到兩千萬,此時已經沒有人再舉牌了。
場下寂靜無聲,拍賣官站在台上,連續問了三遍,無人抬價,他看看桌上的倒計時,還有十秒。
那個要把榮熠做成木乃伊的女人已經準備好迎接她的新標本了,可就在最後的三秒,要把榮熠拆開的男人舉起牌子:“兩千一。”
‘滴——’倒計時結束。
“恭喜這位先生,兩千一百萬成交!”拍賣官落下錘子。
那個女人愣了愣,氣急敗壞地用指甲把那個男人的臉給撓花了,直播到此結束。
“然後呢?他還不睜眼嗎?”杜如濤問施路平。
施路平放下手機發動汽車:“既然還有肢解的步驟,那就證明上麵還有人,你們不是要一鍋端嗎?”
“哦,是這回事,”杜如濤扭頭看看車後座被五花大綁著的陳世達,聳聳肩,“我都冒著違反紀律的危險把人給他抓來了,他是得出點血。”
榮熠手腕上的鐐銬被打開了,他又被抬上一張床,這次依舊是冰涼的鐵床。
“老三收到錢了,叫二哥過來打包吧。”是剛剛那個拍賣官的聲音。
沒過多久,一個新的聲音響起,他似乎不願多說話,隻是不耐煩地對一起進來的幾個人說:“快點,五分鐘。”
“好,好。”
拍下榮熠的男人和身旁的四個人圍上來,他們五個看著榮熠的身體兩眼冒著精光,以前的廉價拍賣品肉不夠筋道,沒有嚼頭,一個女人按了按榮熠胸口的肌肉,興奮的聲音開始抖動:“肌大胸全是我的,彆和我搶。”
“知道知道,閃開,”一個胖子把女人擠到一邊,把耳朵貼在榮熠左邊胸口處聽了聽,指著那裡說,“我就要心臟,其他你們分。”
被叫二哥的男人穿好防護服,耳朵裡聽著那些人嘰嘰喳喳,罵了一句:“狗日的又要讓老子加班。”
如果沒有這群人要分屍他現在已經美美回家睡大覺了。
在他規定的五分鐘之內,這群人選好了自己要的人體部位,都老實退到一旁,男人拿起手術刀,為了肢解的完美,他得先把內臟掏出來。
“那個......彆用麻醉啊,影響口感。”旁邊觀賞的一個人說。
男人沒有理會,他從來不用麻藥,有些人會被痛醒,有些人會直接被痛死,視覺上都是一種享受。
“二哥肢解過那麼多活人,用得著你廢話,閉嘴!”胖子低聲怒斥。
解剖室裡沒有人敢再說話,男人靜下心,將刀刃落至榮熠的胸口,可是那刀僅僅隻把皮膚劃傷了一個口子,卻怎麼都無法再深入。
一直躺在那裡做著美夢的榮熠突然睜開了眼,他攥住男人的手腕,眉宇間全是厭惡:“你經常肢解活人?”
男人驟然瞪大雙眼,他馬上將袖筒裡的注射劑紮進榮熠脖子。
榮熠皺了下眉,手中力道絲毫未減,下一秒他扭斷了男人的手腕。
旁邊站著的人反應過來時,那把手術刀插進了男人的喉嚨,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哀嚎一聲,脖子被橫著割開了,血在防護衣上掛不住,滴滴答答全都流在地上,順著地麵淺淺的凹糟流入下水道。
“那我殺你就不用感到愧疚了。”
榮熠揉了揉脖子,這人剛剛給他注射的應該是什麼麻醉一類的毒,不過和那個小七的毒素差不多,毒性不夠大,在他經曆過江午的摧殘之後,這些毒素對他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他轉身看向旁邊的五人:“你們幫我個忙,等我哪天真死了優先聯係你們,怎麼樣?”
他並不是在商量。
剛剛嚇到發抖的胖子突然淚眼婆娑:“哦你真善良!”
幾百公裡外,和他同處在這一片黑夜之下的喬紓仰頭看著顯示屏上分配給陶晴朗最新的任務——‘異常流放哨兵精神能力分析評估’,他默默笑了笑,他們終於又要再見麵了,他找了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