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喬紓,發現喬紓的表情十分冷淡,對榮熠1V6沒有絲毫興趣。
他在心裡冷笑一聲,小鴨子真能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其實心裡一點也不在乎那個笨蛋哨兵吧,但是這小鴨子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大家都是為了活著,誰比誰高貴呢。
榮熠回到車裡,他們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他們幾乎都要到了演習場最東邊那麵高高的圍牆。
“兄弟,這是去哪兒?”陳斌儘量小聲地問。
“進經四。”榮熠說完打了方向盤。
經四的區域是演習場十個區域中最小的,所以隻要走過這一段路很快就能到經五了。
車一直平穩向前,偶然路上碰到幾隻喪屍,這些喪屍應該屬於第一類未進化的喪屍,很容易處理。
他一直往前開著車,突然喬紓拍了拍前麵的座椅:“熠哥,那邊好像有人。”
“人?正常人嗎?”榮熠微微側過臉。
喬紓舉著望遠鏡又看了會兒,搖搖頭:“不是,是稻草人。”
“稻草人有什麼好看的。”陳斌在旁邊說,大驚小怪。
“熠哥,有人把活著的人做成了稻草人,所以那群喪屍才聚集在那裡。”
榮熠踩下刹車,喬紓忙把望遠鏡戳到榮熠的眼睛上。
“我不用望遠鏡也能看。”榮熠揉揉自己被戳疼的眼球。
“對不起,我忘了。”
“讓我看看。”陳斌一把搶過望遠鏡。
那個距離有些遠,而且有樓擋著,正常人的視力隻能看到一個黑點,榮熠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輪廓,他把望遠鏡從陳斌手裡拿過來。
陳斌還沒找到在哪兒,雖然不情願還是馬上遞過去。
榮熠這下看清楚了那個人,是個活人,像他當初被吊在經十路的路牌底下那樣,不過比他要更慘,那個人的四肢被綁在十字木板上,立在高高的路牌上,看起來就像一個稻草人。
那個人傷得很嚴重,應該是有人故意弄傷的,為了讓他流血吸引喪屍。
他們隻能看到這一個人,但是按照那一片喪屍的規模,應該遠遠不止一個。
昨天他來的時候分明還沒有。
不對,他到這裡的時候天有點晚了,會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人已經被吃了?
“彆看了,快點走吧。”陳斌在旁邊催促,不理解這兩個人看那麼起勁乾什麼,怪滲人的。
“經四有組織,而且不是善類。”喬紓依舊舉著望遠鏡想找找其他的‘稻草人’。
“什麼?那......那我們怎麼辦啊?要不回去吧,我覺得咱們那兒就挺好的。”陳斌開始慌了。
榮熠看著前麵的路,走過這一條南北大路還要再回到西邊走一段距離才能進入經五,經四的南邊是被經五和經二一分為二的。
經四的組織規模有多大?走還是不走?
“熠哥,”喬紓把手放在榮熠肩膀上,“我跟你走。”
榮熠回過頭看看他,點了點頭,又看向陳斌:“你呢?想回去我就把你送回去。”
“讓我自己在那兒?”陳斌想想好像更可怕,“我我我......我也跟你走。”
“那我加快速度,總共大概十公裡的路,進了經五就好說了。”
經五是杜海的地盤,雖然杜海不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但應該不會跟他成為敵人。
榮熠踩下油門,路上衝過來的喪屍榮熠也不再下車一個一個去解決了,直接撞過去,車窗上瞬間糊上了一片黃的紅的,刺鼻的味道鑽進車裡,陳斌捂著嘴一直乾嘔。
喬紓還在觀察那些‘稻草人’,他已經發現了五個,還有幾個空架子,那上麵的人應該已經被爬上去的喪屍吃掉了。
這些喪屍之所以聚集在一起是因為喪屍有著和人類一樣的從眾性。
突然榮熠猛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又向西去了,那他們離經五已經不遠了。
這一段路沒有之前那麼太平,雨刷根本擦不乾淨車前窗上的血液腦漿,榮熠隻能靠模模糊糊的影子和聽覺去辨認前方的情況。
車顛簸且飛快著往前走了幾公裡,榮熠的油門一直沒有鬆,誰知就在陳斌指著前麵大喊了一聲:“經五的路標!”
這一嗓子下去車胎猛地開始打轉,喬紓明顯感覺到自己這邊一沉,接著前麵駕駛位也一沉,他們的車胎爆了,車速實在太快,他們的車像頭發瘋的野牛一樣打著圈衝向街邊的樓房。
就在車要撞上去的一瞬間榮熠撲向後座,喬紓感受到了一陣巨大的衝擊力,下一秒他就飛出了車內。
榮熠一手抱著他一手拽著陳斌的腿,三人一起從車裡飛出來,他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有點暈,榮熠落地之後馬上向他跑過來。
喬紓抬起頭,就在榮熠要到他身邊時他們都聽到了槍聲,榮熠撲向一邊,子彈打空了。
喬紓馬上爬起來躲在路邊的垃圾桶後,這時候沒功夫裝柔弱了。
那把槍的目標似乎是榮熠,狙擊步槍,靠榮熠的聽力應該可以分得清射擊點在哪裡。
可是好景不長,聽到巨大響動的喪屍湧過來了,聲音被擾亂了。
陳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喬紓猶豫著要不要再次嘗試進入榮熠的精神係,讓榮熠帶著他走,突然頭頂響起一個聲音:“彆動啊弟弟。”
他扭過頭,一個女人在身後舉槍瞄準了他的頭。
普通人,他沒法控製,要死不死的是榮熠實在太過於關心他了,一邊躲子彈一邊跑來要救他,他不能放白蛇出來。
這時一輛麵包車從東邊出現,停在垃圾桶麵前,這下有更多槍指在喬紓頭上了。
“上車吧朋友們。”副駕駛上戴墨鏡的男人衝他們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