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他!
他手腳並用飛速向前爬,可是他手腳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一顆子彈打在他屁股後,差點他的屁股就要開花。
榮熠正在往上爬,他要阻止上麵的狙擊手,喬紓無聲地笑了一下,不如就幫個忙,他想試試他對榮熠的控製到底還剩下多少。
於是他接管了榮熠的精神係,他愣了一下,隨即繼續暫時屏蔽榮熠對疼痛的感知。
意料之內,他無法完全控製榮熠了。
他從建造精神圖景的工程裡抽走了一部分精神力提供給榮熠,白蛇一直在背後觀察著,他隻看到榮熠突起的青筋和緊緊咬住的牙關,至於有沒有感受到他的連接他還是看不出來。
畢竟他們沒有直接對話。
榮熠的動作快了很多,甚至比杜麗麗還要快。
“他是打什麼興奮/劑了?”杜麗麗看到從身邊一閃而過的榮熠說。
她還在乾擾狙擊手攻擊熊炬,榮熠竟然不要命地爬上了內圍牆的頂端,她嚇得差點一槍打偏。
“你不要命了?”她對通訊器大喊。
現在站在那兒不就是在告訴瞭望塔他就是活靶子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感覺自己強得可怕。”榮熠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杜麗麗無語,“你離譜得可怕。”
好在圍牆的寬度足夠榮熠活動,隻是他一站上圍牆上方,赫然變成了活靶子,朝著熊炬射擊狙擊手和探照燈齊刷刷地全打到了榮熠身上。
四打一,三個狙一個燈,榮熠就隻有手裡一把槍。
他在圍牆頂上拚命朝十一號演習場跑,可是不管怎麼跑也跑不過瞭望塔的射擊範圍。
他把攀岩釘紮在圍牆頂,借用攀岩繩左右跳,杜麗麗又打碎了一盞探照燈。
這已經是第三盞了,榮熠借機擊中了一名狙擊手。
這個位置,最危險,攻擊性也最強。
那名狙擊手下巴被打穿,子彈貫穿後腦,當場斃命。
還剩下三個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繼續亮起探照燈。
“哥,往東邊來點,我要放最後一個煙花了。”熊炬在通訊器裡說。
榮熠收到消息馬上折返,探照燈沒有亮起,子彈如期而至。
圍牆之上與瞭望塔的距離已經沒有那麼遠了,儘管在深夜,他們不用探照燈依舊可以鎖定目標。
榮熠向前跌了一下,不知道哪裡又中彈了,無所謂,感覺不到疼,隻要不是一槍打中他的腦子或心臟,他就能活。
他端正自己的槍,再次瞄準一個狙擊口,一槍沒中,馬上又是一槍。
又有一個人倒下了,這次沒死,打中了眼睛。
不過榮熠似乎發現了奇怪的事,這些人沒有打算要他的命,他們避開了他的頭和心臟。
為什麼?
最後一個煙花響起,這場煙花同時發出了無數響聲,劈裡啪啦在瞭望塔邊炸開。
這次的煙花和之前三場全都不同,它是白色的,數十個白光變成鴿子狀在夜空裡飛翔。
這應該就是熊炬說的那箱和平鴿。
“這個好看,我喜歡。”杜麗麗說。
榮熠停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停住,腦子裡有個聲音讓他這麼做,他就這麼做了。
伏在他肩頭的白蛇向下望著,內圍牆和瞭望塔之間那深深的溝壑裡有一個奇怪的符號,這個符號他在哪裡見過,之前沒有注意,可現在溝壑被煙花照亮就顯現了出來,那個符號甚至在瞭望塔平滑的牆壁上也有一個。
上麵一個減號,減號下麵一個加號,這是什麼?正負極?表示方向?
可是瞭望塔上的符號和溝壑裡的符號是一致的,那應該不是代表方向。
喬紓一時半會兒沒有想明白。
和平鴿依舊飛了一輪又一輪,它們馬上也要消失了,十二號演習場裡似乎突然活了起來,遠處很多地方響起了槍聲,接踵而來的是五花八門的煙花,雖然那些煙花個頭都比較小,在天空綻放也不過幾秒,但是足以點亮這座演習場了。
這裡迎來了被遺棄後的第一場狂歡。
“原來這麼多人都有煙花啊。”熊炬蹲在樓蓋上抱著膝蓋朝那片煙花海望去。
榮熠又躲開朝他射來的子彈,他仰起頭,在那一堆和平鴿裡對著瞭望塔大喊:“喂!沒看到大家的願望嗎?能不能和平一點?”
白蛇紅色的瞳孔透過黑暗看到瞭望塔中黑色的槍管,執行任務的哨兵是不講究和平和期望的,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完成任務。
榮熠不懂這些,不知道該說誰可憐。
喬紓回到榮熠的精神圖景裡,那片草原依舊沒能延伸到高山榕,他需要更多時間。
十分鐘要結束了,他歎了口氣。
榮熠也看到黑洞洞的槍口,這次是瞄準了他,他想躲開,可是腦子裡有東西在阻止他,他隻一瞬間的恍惚,子彈打中了他的胸膛。
他從牆上墜下去了。
“榮熠!”通訊器裡傳來杜麗麗的大喊。
“怎麼了?”其他人問。
“他掉下去了!”杜麗麗忙往下跑。
可她還沒到牆下,就聽到和嘉冰慌亂的聲音:“喬紛?!”
“他又怎麼了?”熊炬忙問。
“他暈倒了!”和嘉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