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白行卷失敗,遂帶著高適前往黃鶴樓泄憤。幾壺好酒,幾碟好菜勉強咽下麵對有眼無珠之人,一身才華無處施展的憤怒。他抬手想再喚小二上酒,卻終究是不勝酒力,趴倒於桌麵。再次醒來,卻已身處異地。
叫醒李白的便是一男子的說話聲。這聲音極大,顯得吵吵鬨鬨。“怎麼又來一個?醒著嗎?醒了到時候就排出去!今天可真倒黴,又是一個晦氣……這衣服,Cosplay?料子還怪好的。”
恰好此時李白醒來,麵前便是一個大約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身怪模怪樣的藍色衣服,頭發懶散的披在肩上。他見李白醒來,便開門見山:“你醒啦?”
李白仍未醒酒,迷迷糊糊看不清楚。見這人站在一邊,便以為是新來的小二。於是隨手扔出幾粒金子,“再來一壺好酒!錢不是問題。”伴隨著這男子一聲感歎,他向後仰倒耐心等待。
男子回來的很快,手裡還拿著一個顏色透明的瓶子,“茅台行嗎?”他問道,隨後補充“我這裡彆的好酒都沒有,隻有剛進貨的。哥你彆介意…”李白來者不拒,接過杯子便一飲而儘。入喉辛辣,灼燒著喉嚨。他不由稱讚:“好酒,好酒!”
伴隨著李白的感歎,終究是酒精上頭,他又一次昏昏睡去。
再次醒來已是酒醒。李白麵對眼前陌生的環境眯起眼,仔細打量。這似乎像是一艘船,但是卻是在水下航行。周圍圍繞著自己的是眾多肥大的,雙腳行走的魚。他嚇了一跳,立刻伸手向腰間,隨時準備拔劍。
“哥,您醒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李白身邊立刻竄出一道人影,“哥,您哪冒出來的?我這查了一下房間,似乎您沒登記?您瞧瞧我給您登記一下,給您來個豪華套房?”又是那個藍衣男子,眼帶諂媚看著自己。
“你是何人?”李白警惕問道,“這又是何處?”
他威脅性的展示了自己腰間的劍。
“啊?哥你問我在哪?”對方似乎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我叫南河,深海大飯店的老板。你現在在的這條船的船長。我們就看到你在外麵躺著,就撈你進來,不信你看!”他又拿出一個方盒子,上麵清晰展現出李白不知從何處來,被這個叫南河的男人帶到這個叫深海號的地方。
於是李白暫且放下警惕,朝南河一拜:“對南兄多有誤解,是在抱歉。在下李白,字太白。”
出乎意料,這位叫南河的老板隻是笑嘻嘻當調笑。“李白?我懂了,您這是Cosplay是吧?這衣服和劍,夠還原啊您彆說”。伴隨著李白“考斯普雷?此乃何物”的問話,他將手伸向寶劍尖端。
寶劍銳利,指尖一戳弄便是鮮血淋漓。“嘶……”隨後便是南河的悶哼。他訝異:“您這是開了刃的真劍?不是,現在管製刀具啊!”他急匆匆伸回手。
話說這開刃寶劍一亮吧,這南河心裡暫且信了幾分。但是內心仍然覺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入戲過深的富二代coser罷了。正不知道說啥好,就聽得這李白說道:“這……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原先在黃鶴樓與高三十五喝酒……高三十五!”他頓時急了,自己這莫名其妙從黃鶴樓來到此處神秘水域,也不知高三十五見他消失該有何看法。
“這……”南河也沒轍,隻能暫且安撫道“您這麼急也沒用啊,咱們現在出海了,其他客人也不能夠因為你一個人船返航吧,對不對?人家都付了錢的。”他苦思冥想,“要不這樣!您呢,就先在這船上住幾天,到時候等人走了呢,咱們給你想辦法,怎麼樣?”李白思索暫時彆無他法,於是點頭答應。
“南河,你不要命啦,這人護照都沒有你還留他下來!”“賺錢嘛……不磕攙。你看————老金,我們發財了!”
這幾日一瞬而過,李白深入簡出。平日裡除吃飯用餐會出門外基本就是在房間裡練劍作詩。至於用餐倒是讓堂堂李太白犯了難。“南兄……”李白看著眼前的創意菜麵露難色“此乃何物?”
南河熱情介紹“誒您嘗嘗,這是我們深海大飯店的特色菜!至死不渝!”“能否來些清淡的?”“這清淡!”李白糾結片刻終究夾了一小塊。小心翼翼咀嚼,吞咽。猛烈的魚腥味夾雜著一股玫瑰花的甜膩香氣肆意攻擊味蕾。伴隨南河的焦急大喊“誒您沒事吧!”李白,再起不能。
此事最終以李白怒從心起與南河辯論半個時辰,最終又寫詩泄憤告一段落。我們暫且將話題略過。這幾日李白倒是對船上的工作人員尤為好奇。經過幾日閒聊,也算得知這船大副名為老金,是最為高大的那隻海象。另一邊帶著紅色毛線帽的則是阿花,是宣傳部部長。至於那男子南河,則是這艘船的船長南河。看起來一副笑容燦爛的和氣麵孔,多的倒也不知。
就說這時間一晃而過,一晃便是船上其他乘客下船的日子。短短幾日,又是不少岔子。李白當時醉眼朦朧,隻見一片碩大的黑影衝破地板向窗外的大海湧動,耳邊似乎有著模糊的耳語,又似乎並非人類所說。第二天一早,他隻看見一片狼藉的現場 。
李白久違的在非用餐時間離開房間,他在甲板上見一群海象搬貨心生好奇,躍躍欲試。卻見一邊的南河倒是一改往日裡微笑服務努力生財的樣子,麵色猶豫不定。他沉默地看著碼頭不止有何想法。此時天空陰雲密布,不知何時便會落下傾盆大雨。
估摸著過了一柱香時間,南河坐不住了。他匆匆忙忙對一遍搬貨的老金說一句“我去找下人”然後朝著不遠處的碼頭跑去。李白見他行色匆匆,頓時好奇心起。他大叫一句:“南兄等我!”
李白隨即手部用力,一個翻身越過欄杆輕巧落地。他三兩步並做一步趕上前方那人身影,問道:“南兄這麼著急,是有何急事?”南河抿嘴不言,隻是環顧四周麵色焦急。他似乎鎖定了某處,急忙轉換方向跑去。這才蹦出一句快的仿佛燙嘴的話。“我急著去找一個喪了吧唧的,被喪氣鬼纏住的小孩!我可不想這小孩被憋死!”
李白不解,南河也不予解釋。李白隻能把注意力轉回眼前的方向。隻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孩慌慌張張朝著海邊的小船跑去,身後是大片大片,足以讓人心生恐懼的血紅。李白眉頭一皺“南兄,此乃何物?”
“喪氣鬼。”南河丟下這幾字,加快速度衝去。李白還未理解喪氣鬼究竟是何方神聖,就見這明顯邪物的姿態,便拔出腰間佩劍。
他們終究晚來一步,小孩慌不擇路選擇跳入海中試圖逃離這怪物,然而它並無停歇隨她一起潛入大海。等他們來到碼頭,已是看不到那孩童,隻看到一片猩紅。李白正思考對策,就猛地被南河一拽,潛入這一片紅色。
李白掙紮著睜開眼,眼睛略帶酸澀。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不由得睜大雙眼。南河身處右手猛地向前一推,這怪物隨機被分成兩半。眼睛也隨著海水消失變得乾爽。也不知南河是什麼時候鬆開拽著他的手轉去牽那小孩。
陽光不知何時突破烏雲,照耀到他們眼前大海分開後乾燥的陸地。李白原本還在思考這似乎有些擊潰他世界觀的一幕,卻又被南河一嗓子喊的回過神來。南河拽著那小孩的手大步向前奔跑,風吹過他的頭發,他大叫到:“我說這是誰呀!這麼不高興!喪氣鬼的馬蜂窩都被她捅啦!”
極其狼狽,他因為迎風大喊五官有些扭曲,實在稱不上仙風道骨。身後那紅色怪物又拚湊起來向他們追趕而來,南河回頭大叫“你還停著乾嘛?跑啊!”隨機又是一推手,在海中開辟出一條獨屬於他們奔跑的道路。
李白突然覺得這老板特厲害,像是那天上的謫仙似的,用那法術劈開大海硬是走出一條路。他攥緊手中配劍,大笑著衝向前將那怪物分出的分身劈開。“南兄,我且來助你一臂之力!”
這分身雖被李白一劍劈開,他倆背後的那巨大身影卻化為人形。它猛地揮舞手臂重重拍下,試圖將那孩子抓於掌心之中。危機時刻南河挺身而出,拽著李白朝那小孩一個猛撲。前方原本分開的道路此時正在緩緩聚合,他們跌入海水當中。
小孩嗆入幾口水,咳嗽幾聲後陷入昏迷。南河腰部受傷開了一個小洞。他一瘸一拐單手扛起那孩子,嘴裡嘀嘀咕咕。“我可真是倒黴……”他腳步晃晃悠悠,最終還是摔倒在地。李白一時沒反應過來,幾秒後才回過神來。他麵色焦急地看著南河的傷口:“南兄,我來吧。”
南河搖搖頭,“你幫我個忙就成,扶我起來。”於是在李白攙扶下他顫顫巍巍抱著人起身,南河對著頭頂不知何時開過來的船大吼一聲:“老金————接好了,彆讓人摔著!”隨後右手向前一推,趁著大海分為兩半的契機,他用力把小孩朝船的方向扔去。
“我閒的我也是……”看著不遠處蠢蠢欲動的生物,南河嘀嘀咕咕,跌跌撞撞和李白朝著自己剛開的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