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看著他,怒火中燒,但一想到餘然生的性命就捏在他手裡,忍下滿心怒意,垂著眼眸:“懷特少爺,你應該知道餘然生對我有恩,我用自己的命都不夠償還,況且他是清白的,反叛一罪子虛烏有,我求您,高抬貴手。”
齊爾斯看著他,神色晦暗不明:“你過來。”兩個少女早就離開了,在角落裡緊張得看著他們。謝凝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坐到了齊爾斯身邊。齊爾斯冰涼的手指摩挲著他的下頷,慢慢的形成摟抱姿態,謝凝要比齊爾斯高些,不舒服地垂著頭,不知道齊爾斯在想什麼。“你回來了。”謝凝納悶地抬起頭,少年呼吸倏然靠近,粗暴地咬住他的唇。
謝凝:“!!!”
齊爾斯的唇瓣溫溫涼涼,柔軟得像是一片玫瑰花瓣,苦澀的酒味彌漫開,舌尖纏繞,謝凝一時發懵,沒反應過來,少年的舌尖已經搜刮過他的唇齒,雪白的齒尖細細地碾著他的雙唇,熱烈又風流,讓人迷亂。
當謝凝發著抖推開他時,耳根都紅透了,用手蓋住眼睛。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親吻。
它是愛。
而不是欲望。
謝凝想起了那個副衛隊長莫納。莫納壓製著他,親吻他的耳垂,脖頸,鎖骨,甚至是……他看著昏暗的天花板,提不起力氣,然後……
莫納猥褻地撫摸他,舔吻他,他喘息著掙紮,躲開,莫納完全不管他。
不會管他。
莫納隻是要一個漂亮的泄欲工具吧。
然後呢?
他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哭泣聲,是為什麼?
大概……
他痙攣的指尖一遍遍刮擦牆壁,很久,才流出星星點點的血液,疼痛讓他重新得到力量和意誌。
他踹翻了莫納,咳嗽起來,撲上去,掐住莫納的喉嚨,蒼白的手背爆起青筋,莫納驚恐的臉變成深紫色,不顧一切地撕扯他的手臂,謝凝白皙的手臂被撕扯出深深的血痕,但謝凝沒有放鬆半分力氣,用力地咳嗽著,血腥味暈開來。
莫納死了。
謝凝裹著外套,蜷縮在角落裡,手臂上的傷已經結痂,頭發散亂地遮住臉,□□的小腿滿是淤青。他想遮住臉,有陽光從縫隙裡漏進來,照出了他所有的狼狽。他舔了一下唇,淚水的澀味讓他難堪,索性自暴自棄一樣,看著光下幾乎□□的自己。
為什麼呢?
他總以為退避是最好的策略,愚蠢又天真地認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但是過去血淋淋的二十五年告訴他。
你希望被人愛著嗎?
你希望不會被任何人傷害嗎?
沒有人會愛你。當年遺棄他的父母是這樣,如今的莫納也是。
你需要真正的權利和地位來保護自己。不要妄想有人愛你,你還讓他們畏懼你。
畏懼。
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