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蹙眉不客氣道:“你師父什麼時候收了新徒弟我怎麼不知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司見塵說漏了嘴正心虛,順口就頂了回去,瞪了男人一眼,“我師父收徒弟還要你批準?”
男人墨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像是驚詫於司見塵居然敢跟他頂嘴,一時沒說出話來。
司見塵頓時更來勁了:“你到底是誰啊?”
一個從沒見過的人,管天管地,居然還管到他師父身上來了?豈有此理。
“封行!”
司見塵正要再接再厲把支曉剛才被懟的氣也找回來,聽到樓上秦輝的聲音,抬頭卻沒看到人,沒一會兒電梯叮一聲,秦隊長快步走過來一胳膊架在正和他對峙的男人肩上:“你小子,什麼風把你吹特辦處來了?”
封行?哪個封?
司見塵看著秦輝:“輝哥,你們認識?”
秦輝聽到他這麼問反而覺得奇怪:“你不認識?”
司見塵搖搖頭。
秦輝拍了下腦袋:“哦對,你不怎麼去封家,大部分時候都和封師父在神山,封行也很少來特辦處,你沒見過他很正常,我也是機緣巧合才知道他是封家的。”
封家人?
司見塵皺眉打量了一下封行,對方側頭和秦輝說話,他才看到他頸後居然還留了一條細細的小辮子,從短短的黑色碎發下伸出來垂在頸側,白襯衣穿的也不整齊,散了兩顆紐扣,露著一半線條清晰的鎖骨。
封家都是內斂有禮的質樸人,像他師父那樣,肅穆端重,怎麼會有這種花孔雀一樣的騷包?
司見塵腹誹完,越看封行越不順眼,對他和自己師父一個姓感到十二分的不滿。
倒是封行和秦輝聊了幾句,想到什麼,轉頭向他看來:“你怎麼還不走?明天不上學嗎?”神態自然,不是詢問,而是長輩對小輩的管教,語氣間還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命令。
司見塵:“……”媽的感覺天靈蓋都要燒起來了。
真以為自己是封家人就可以當他長輩了?明明看上去也就比他大幾歲而已!
司見塵磨了磨後槽牙,決定不體諒怨氣深重的社畜了,拿出手機搜索“懟人的一百條萬能語錄”,要把支曉和自己受的氣全都找回來。
兩個守域者還能讓一隻厲鬼給欺負了?
“DSCHIN DSCHIN DISHINGUSKHAN!生不怕死不怕天不怕天生英勇!DSCHIN DSCHIN DISHINGUSKHAN……”
慷慨激昂的音樂驟然響起,專注搜懟人語錄的司見塵被嚇得一哆嗦:“輝哥你要嚇死人嗎,鈴聲那——麼大!”
秦輝狂摁減音鍵,對司見塵比了個“不好意思”手勢,音樂聲消下去他才點了接通,走到另一邊去接電話。
“師……支曉姐,你沒嚇到吧?”司見塵立馬轉頭關心支曉,為自己的師門爭取更多印象分,“輝哥這鈴聲怪炸裂的。”
“沒有。”支曉說。
“沒有就彆拗手裡那張卡,快折了。”封行漫不經心地拆穿她。
支曉把剛才因為好奇悄悄拿起來研究的黑卡放回桌上,看了封行一眼。
封行看過來的目光涼涼的,語氣也涼颼颼的:“瞪我乾什麼,我說錯了?”
支曉不明白封行身上針對她的怨氣到底從何而來,想起來這些東西是他送來的,那應該是封家的東西,所以她斟酌了一下語氣,決定先泱泱大度的道個歉,不和小輩計較:“抱歉,我隻是想看看,捏一下應該不會壞吧?”
聽到她道歉,封行臉色沉了下去:“跟我道歉做什麼,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丟了折了也是你的事。”
支曉:“可是……”你看上去明明很生氣。
司見塵感覺他未來師姐被pua了,衝上去仗義執言:“哪那麼容易就壞了,就算真壞了大不了去補辦一張。”
“你有黑卡?你補辦過?”封行瞥他一眼。
司見塵:“……”蝦仁豬心,喪儘天良,有黑卡了不起啊!
他正要奮起反擊,秦輝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出事了。”
地鐵內環二號線,景賢街到梨台莊東門站,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有兩個人在車廂裡,眾目睽睽下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