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林一樺滿臉不可置信,長眉簇起,扭頭瞪著元德生,以為自己聽錯了,怒道:
”十年前的事為什麼要來找我?之前你和我說讓我彆再管那件事了,我聽了你的話,我花了十年好不容易忘記了它。我好不容易才放下仇恨,放下衝動,去過你告訴我的所謂的正常人的生活,一切都快好了,可現在你輕飄飄一句話,就把我帶回來,我是什麼?一個沒有情感沒有思想任你們驅使的傀儡嗎?”
林一樺怒極而泣,尾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
一時間,氣氛安靜到了極點。本來溫暖的辦公室霎時寒氣逼人,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林一樺死死瞪著元德生,本來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此時裡麵充滿了滿地屍骨的寒寂。
元德生迎著他憤怒的目光,心裡不是被下級挑釁的不爽,而是心疼。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林一樺的反應,他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看著林一樺,仿佛在等這個豎起尖刺的年輕人冷靜下來。
立冬不知道為什麼林一樺聽到這個任務會變得如此暴躁,他看了一眼李儒勝,對方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震住了,目不轉睛盯著兩人。
元德生瞥見辦公室裡還在狀況外的立冬和李儒勝,垂在褲縫的手小幅度的向外揮了揮。
立冬和李儒晟對視一眼,默契的一前一後走出去了。
出了大門,走了五六十米,立冬湊過去問李儒晟:“這是什麼情況?“
李儒晟回頭看了看,見距離已經遠了,也湊過去,壓低聲音道:“這是十年前發生的事兒了,那時候彆說你了,我都還沒來,是我師傅告訴我的。”
“當年,局裡收到了一股來源不明的能量,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確定出精確位置。本來局裡的人以為是神秘的自然界發出的信號,也就沒理。
結果在收到這股信號第二天,局裡的人都在那天晚上做了同一個夢。夢裡,隊裡有一個老同誌被一個一身白的男人盯著腦袋槍決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啊,怎麼著?“立冬沒想到還有他的事,馬上接上了話頭。
“結果第三天早上,那個老同誌沒來上班,有一個人想起了昨天那個夢,就和大家夥兒說了。這不說還好,一說嚇一跳,指定是出事兒了,哪有人能在同一時間做一樣的夢呐。
大家連忙出動去他家裡找,敲門沒人應,踹開門,裡麵沒有那老同誌的影子,也沒有血跡,隻有一張紙上邊被戳了個洞,打了個叉。
大家一下子就慌了,什麼時候遇見過這種事。馬上組織人手,報了警,警方初步調查查了好幾天,毫無頭緒。就在這時,那股特殊的能量又來了,大家夜晚再次入夢,同樣的,又有一個人被殺了。
沒錯,第二天大家到了局裡時,又少了一個人,在她家裡,我們發現了一張紙,同樣的洞同樣的叉。”
“世上哪能有這麼巧的事,這時大家一下就意識到這幾起謀殺是和那股能量有關係的,那股能量可能有警告和挑釁的意味。”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歸普通警察管了。”
“我們局裡開始自己準備人手,沒日沒夜地對那股能量進行分析,終於發現了那股能量來自東南方。
於是,局裡派一個小隊前往東南方調查,林隊的師傅林清平就是那是的帶隊隊長,林隊作為林清平的徒弟,自然而然也就跟著去了
可是天不如人意啊,噩夢就那麼發生了。除了元局和林隊,其他人都沒回來,他們兩個回來後瘋瘋癲癲的,瘋了一陣後又陷入了昏迷,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醒來。”
“醒來之後,元局記憶受損,隻記得死了人,根本想不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那林一樺呢?“立冬急忙問道。
“這次這個行動是我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危險級彆,所以當時隊裡要求在出發之後設置一位安全員,一旦行動中有任何問題,就要發出信號便於後方提供支援。”
“林隊當時年紀小,調查的任務其實也輪不到大頭。所以他當時就是隊裡的安全員,但是在整隊遭受攻擊時,他沒有發出信號。”李儒晟聲音中帶著幾分悲痛,“所以大家都認為是他的原因才害死了整隊人。”
立冬一聽就找出了他話裡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沒收到信號就代表他沒發?也許有可能是對方屏蔽了我們的信號。或者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來不及發。”
“我們用的是最先進的信號發射接收設備,而且開關就在口腔裡,隻要一下子就可以咬破它從而把信號發射出去。在後續的問詢工作中元局也提到了當時他們好像一直在跑,那既然有時間跑,怎麼沒時間想起發信號呢。”
“所以,回來之後大家對林隊的態度就不太好,甚至有些很恨他。你知道的,上次去的很多人都是現在咱們隊裡一把手的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大家心裡難免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