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白執瑜捆綁play(bushi……(1 / 2)

萬裡無期 摸魚籽 3725 字 10個月前

緊趕慢趕著,白氏兄弟二人好容易到了滿井澤鄉內的燕飛梁邊。

燕飛梁,古籍多記載。青石黑瓦,翠草芬芳,天地之間,湖上橋邊,皆是一水的靜謐柔和。早年間許多園林建築,佳名雅號之盛,而今遠不能及。身置於其間,隔水見山,層巒疊翠。

傳言道,從前北朝皇帝攻打至滿井澤內,特特吩咐下去,不許大軍進入燕飛梁,更不得駐紮近旁。

為的正是,守護僅存的一方淨土。

白承瑾先抬步下車,望去眼前光景,一時直愣在原地,雙目從彙聚到失神,眼中的光彩從爛漫璀璨,急轉而成灰暗。

白執瑜隻瞧見他呆望著遠方,不明所以,扯起衣袍,也跟隨著跳下車。

目之所及,竟無有一處可堪稱為景致。

曾經的熊熊烈火一早便燒去當年的蔥鬱,花草都好,隔年便生得蒼翠,半分看不出從前業火灼灼,不出一刻鐘便消散殆儘。若說是樹木園林,有人修築,時至今日,倒也還能留下幾座,許能從中瞧出些秀美。

可草是飛得半人高,其餘的……

青磚黑瓦是在,可白牆斑駁,層層疊疊,是赭紅,亦或是灰黑的色彩。正映襯出,那年北朝大軍過境,給燕飛梁餘下的創傷,一層一層,經年曆事,也不得痊愈。

執瑜同承瑾向前走去,窗邊原是立著一位婦人,一見了二人便趕忙關上窗,還扯上簾子。稍時,那戶人家連門也“砰”的一聲,合上了。

“哥哥,你從前並未來過此處麼?”執瑜唯恐驚擾民眾,輕聲問道。

承瑾神色凝重,隻覺著喉間乾澀,略咳了咳,方才道出一句:“我確實不曾來過,濱州距離此處,著實太遠,況且,年節我還得回錦城……”

“你們是錦城來的?”遠處,一個鶴發老人忽然說道。他支著一隻柱仗,高昂起頭,瞪起一雙渾圓的眸子,盯著二人。

承瑾手心冒汗,按住執瑜的手,不讓他再多說些什麼,以免那人聽出錦城口音。

白承瑾到底在濱州待過幾年,學著濱州口音,說道:“老人家,我們是從濱州來的。而今好容易時候好了,王朝易主,天下,是金家的了!”

“你說什麼?”老人家一時愣住。

他眼望著白承瑾滿麵堆疊諂媚的笑容,兩頰漲得通紅,腰杆挺直,一手揮著拐杖,嚷道:“姓白的,姓金的,有什麼分彆,從前打仗的時候,也不見得他們怎樣。你且瞧著,這十數年,我們的日子有什麼分彆?”

承瑾見狀,湊到執瑜耳邊,說道:“你先彆言語,我瞧著,他大抵是將信將疑著。不過我們隻有兩個人,又不帶兵器,他們也不會將我們怎樣。”

執瑜微微頷首,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你們二人,嘀咕什麼呢,真以為我老爺子打不動了,要造次是不是?”老人怒叱道,邊是腳步飛快著,向二人所在之地趕來。

其人眼眸中大片大片的眼白,瞳仁則是晶亮的烏黑,一隻眼總仿佛受過傷,染得一片紅血絲。

承瑾站定如山,撐著身子,右手悄悄摸向袖間的短匕首。

執瑜則著實被驚著,附在承瑾身後,正預備向後退卻幾步。

不料,尚還隔著二人幾步時,他便跛了下,走至跟前,更是險些倒下。

還是執瑜一竄出身,緊緊攥住他的手臂,以防他摔到地麵。

正是此時,白執瑜一手挽住老人的胳膊,發覺他周身筋肉仍是精瘦結實著。

“鬆開,小毛猴子。”他甩開執瑜的手,這一下抽得執瑜生疼。

“海平爺爺,你在這做什麼呢。”三人麵麵相覷之時,一個編著一隻衝天小辮的黃發小兒奔到眾人跟前,蹦跳著笑嚷道。

原是緊繃著的一根弦,驟然鬆了下來。

都不是窮凶極惡的人,才不會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楊海平迅疾收起凶相,本能咧起嘴,笑著抱起小兒,親吻他的前額,問道:“胡小二怎麼來這了,晌午歇息過沒有,就鬨起來了?告訴娘沒?”

胡小二是個麵上生了些麻子的小姑娘,皮膚是淺淺的土色,雙眼直望向執瑜同承瑾,回答楊海平的疑問時,也隻是漫不經心著,“歇息過,娘也知道。”

海平看出小丫頭並沒專心回答他,順著她目光望去,發覺她正瞧著二人。

楊海平的眼神迅疾嚴肅起來,惱怒道:“你們還待在這做什麼?此地不歡迎你們,收拾過東西,尋個機會便滾吧!”

此時,執瑜忽地向前一步,微皺眉道:“孩子麵前,不興這樣說話的。”

胡小二也仿他的樣式,伸手指著楊海平,嚷道:“小孩子在這,這樣……不,不能說話的。”

她牙還沒長齊,說話總像是囫圇吞棗著。